此话一出,礼部横遭无妄之灾,也跟着跪了下来。
其余人一看朝堂上已经跪了一半,便也跟着下跪,唯恐被皇上盯上。
皇上这才开口道:“罢了罢了,既然是前朝旧事,那便不要再提。从洛阳调一百万石粮,发往各州各县赈灾,秦王,这件事你去办。”
周权应了声:“是。”
“各州州府、县衙,敢贪一粒米的,直接把手指头剁下来!敢贪更多的,直接扔锅里炖了,正好给灾民们补一补。这件事,我要派人一个县一个县地去查,千万别给我抓着了!”
百官连忙道:“皇上圣明!”
“工部派人到地方查看,哪处河堤要修,要花多少银子,报给我。”皇上说道,“还有,周少卿。”
周祈安出列道:“在。”
皇上道:“我瞧着前阵子抓的贪官污吏里,好像没多少工部的人啊?”
听了这话,工部一众人等皆瑟瑟发抖。
皇上说道:“再仔细查查,看看是否有漏网之鱼。”
周祈安应了声:“是。”
于是下了朝,周祈安便带人去了趟南衙,把工部近十年的账本都封了,押往大理寺。
工部公堂内,关远山跪地喊冤,痛哭流涕道:“冤枉啊,周大人!我们工部都多少年没有动过什么工了,怎么会有贪腐呢?”
“就那太祖皇太后的宫殿漏雨,提了大半年,上面才给批下来!批下来时雨期又已经过了,户部又借故拖了大半年不拨银子,到了第二年又开始下雨,太祖皇太后又派人来催,这才给修上了。”
“燕王!周大人!青天大老爷!你可一定要还我们一个清白呀!”说着,关远山一把抱住了周祈安大腿,鼻涕眼泪都抹在了周祈安裤子上。
他们的确清清白白!
怕只怕此事无人顶包,皇上只能把他们推出来顶罪,以解民愤!到时候他们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活菩萨,救救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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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大理寺便针对近十年来,黄河河岸修缮的记录查了查,发现这十年来,黄河河岸的确没有动过大工,基本都是小修小弄,不存在因为官员大规模贪腐,导致黄河决堤的情况。
皇上要查工部,无非是要有人顶罪,免得百姓只说皇帝无德。
这些小案子,时间久了,单靠几本账本根本无从查起,哪怕查出了贪腐,抓出了小鱼小虾,也无法平息民愤。
周祈安便如实禀报,说道:“皇上,既然之前已经查出了大量贪腐案,不如只说是前朝官员贪腐,导致国库空虚,黄河河堤溃烂,朝廷也没有银子去修,贴到全国告示栏上示众。”
皇上想了想,说道:“倒也可行。”
周祈安便写了一篇告示,描述前朝官场贪腐严重,致使河堤没能得到修缮,这才决堤,再称颂一番皇上此次赈灾的功绩,表示河堤也会尽快修缮。
工部那几颗脑袋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他这告示写得够不够动人了。
写完,周祈安给皇上读了一遍。
皇上道:“写得不错,抄送到各州州府张贴。还有,叫各县把粥铺都设到那告示栏旁边去,叫大家一边领粥一边听,这件事……”
周祈安接话道:“皇上要一个州一个州查的。”
皇上拍了拍他后脑勺,说道:“就是这个意思,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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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走了十四日,才堪堪走到颍州附近,明日再赶赶路便能与徐忠合兵。
驿站内,张叙安、祖文宇刚用过晚饭,祖文宇一身细绢中衣侧卧在床上,撑着脑袋问道:“令舟,你觉得徐忠此番有几成胜算?”
张叙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