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此刻都已经身首异处。这样的人要去青州办案,全青州最盼着他死的人便是王昱仁。”
“王昱仁是王氏嫡系一脉里唯一的继承人,无论他在外面做了什么,王氏也绝不能损了他。只是王氏这两代逐渐式微,式微到他们要靠‘入赘’皇室才能维持表面的风光。大长公主十几年前却又与他和离,女婿赵呈,便是王氏在朝中唯一的依托。”
王昱仁在青州都干了些什么,王、赵两家当真会不知情吗?
他敲骨食髓,事情办得太绝,他又太蠢,留下明晃晃的破绽。若不是青州太远,朝廷又对青州关心不够,他怎可能兴风作浪到如此地步?
但他做的这些事,果真无人知晓吗?
他是怎么能活到去年的?
他又是如何死的?
周祈安道:“细审汪伍案,便一定会摸到王昱仁,追查王昱仁,有没有可能能摸到赵呈。哪怕摸不到他本人,也至少能剪除他一些羽翼?”
张叙安喝了一口茶,摇了摇头道:“太难。”说着,又笑了一下,“二公子,你还是太天真了。”
周祈安怔了一瞬,问了句:“是么?”而后干干地笑了两声。
而在这时,隔壁院子里传来一声响亮的“爷爷!”,紧跟着,便是小姑娘“哒哒哒”奔跑的声响。
张叙安道:“国公爷回来了。”
周祈安起了身:“过去请个安吧。”
小姑娘拽着爷爷的手,一步步把魁梧的爷爷拽进了院子里,展示道:“你看!这就是二叔叔送我的玩具。”说着,又爬上去演示是怎么玩的。
王夫人在一旁愁道:“只不过是木头做的,碰不得水,最好放到屋子里头去。空一间屋子出来倒是容易,只是这么大一个东西,门也进不去。”
祖世德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说道:“要放到哪个屋子里去?回头找人把墙拆了,抬进去再补上就是了。要么把这东西拆了,放进去再重新钉上。”
栀儿便跳起来道:“不许拆,不许拆,万一拆坏了怎么办!”
祖世德便道:“好好好,拆墙拆墙!”
正说话间,周祈安和张叙安走了进来。
祖世德回头看了一眼道:“康儿来了。”又对一旁的张叙安点头示意。
周祈安叫了声:“义父”便走了过去。
祖世德鼓励似的拍了拍周祈安的肩,说道:“青州的事办得不错,已经能替你大哥分担了。等进了大理寺,要继续再接再厉。”
周祈安回了句:“一定会的。”
祖世德同张叙安下棋去了,周祈安则又在院子里逗留了一会儿。
栀儿脱掉了小袄,琴儿姑娘怕栀儿受凉,要给她把小袄穿上。
栀儿不肯、说道:“琴儿姐姐抓到我了我就穿!”说着,咕噜噜跑出月牙门去了。
院子里只剩周祈安与王夫人两人,他便问了阿娘一个问题。
听闻丞相儿女成行,其中可还有未出嫁的女儿?
///
相府十八小姐过完新岁年十四,除此之外,丞相膝下所有女儿皆已出嫁。
而天子年十七,与这十八小姐倒是相仿。
丞相大人或许早有了这心思,等十八小姐及笄,送进宫里,一个是年幼登基、成熟内敛的少年天子,一个是拥立他登上皇位,坐稳了这乱世江山的丞相千金,少年帝后,果真能结成一对恩爱夫妻也未可知。
可惜如今,天子极有可能已经病重,赵呈若想让下一代天子身上流着一半赵家的血,他便没有多少时间了。
只是十四岁。
赵呈当真舍得吗?
镶玉鎏金梳篦划过少女浓密的乌发,她身穿华服,眉头微蹙,任由母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