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掀开盖子轻轻吹了一口。火焰燃了上来,他点了香,白烟便伴着香气袅袅地升了上来。
“嗯,”周祈安站在门口用力地嗅了一下道,“好香!”
张叙安回身看了一眼,笑了笑说:“二公子。”
“好久不见,张兄别来无恙啊?”说着,周祈安大步走了进来。
张叙安道:“别来无恙。得了祖公子引荐,有空便来府上陪国公爷下棋。”
两人在正堂左侧的圈椅上落座下来,丫鬟端来两杯茶,周祈安问了句:“我听说义父很信任张兄,有什么事都要与张兄商议一番呢。”
张叙安半信半疑道:“是吗?”
周祈安又道:“我随大哥去了趟青州,这两日回来了,只觉得长安城气味不对,心里颇感不安。张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不知张兄如何看待长安当今的局势啊?”
张叙安笑了笑,知道他是来套话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除夕那夜夜观天象,发现重云迭起,密云遮月,这一年恐怕是要暗流涌动。”
“暗流涌动?”周祈安不解道,“但我看义父和赵大人最近正打得火热,颇有握手言和之意,赵大人还上疏要皇上封义父为王爷呢。”
“二公子啊,”说着,张叙安无奈地笑了笑,“你可听说过一句朴素的谚语,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周祈安略显困惑道:“你是说赵大人包藏祸心?我也听说了赵呈当年是如何卸义父兵权的,实在令人汗流浃背。”说着,他把胳膊搭在了两人中间的方桌上,凑近道,“张兄,咱们现在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觉得赵大人到底藏的什么心?”
张叙安扭头看他,笑而不语。
“我这儿也有一些信息和想法,还有许多想不通的点,不如咱们交换交换!”说着,周祈安胳膊肘支在了茶桌上,撑着下巴,眼巴巴看向了张叙安,“都是自己人,自然要拧成一股绳,也好尽快找出破解之法呀!”
张叙安斜睨着冲他笑了一下,沉默片刻,说出了两个字道:“储君。”
第80章 80
天子膝下无子, 若再次夭折,朝臣便又要从靖王一脉迎一个皇帝过来。
赵呈还是会挑一个心性未定的孩童,一来白纸可以任他描绘, 二来,天子年幼, 那么赵呈就还是当仁不让的托孤大臣。听闻世子妃两年前又诞下一子, 今年两岁, 恐怕会是赵呈的不二之选。
不,等等。
或许于赵呈而言,还有更加万全之策。
而现在的问题是, 义父和张叙安究竟对天子的健康状况知不知情?
张叙安用了两年时间搭上了祖文宇这条线, 成了祖文宇的亲随, 又趁周权领兵打仗,趁虚而入入了祖世德的幕府。
他要证明自己有用,便必然要放大祖世德的不满与野心, 才能借机搅弄风雨。
无论他们在图谋什么, 若是知道了天子身体不好,便一定会加快部署自己的计划, 而这对天下黎民究竟是福是祸?
意识到张叙安正在观察自己的神色, 揣测他究竟听没听懂,又懂到了哪一步, 周祈安困惑的神情变得更加困惑, 反问了句:“储君?”
“两位国公爷也都老了,如今争的都是个将来。”说着, 张叙安便不肯再多言, 又问他,“不知二公子这边又有什么信息和考虑?”
他告诉张叙安的信息, 绝不能太过“有用”,却也不能太过无用。
“王昱仁案会不会是一个突破口?”周祈安一边整理思路,一边说道,“他在青州作恶多端,而朝廷去年派往青州的钦差又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他前年年底刚在鹭州查办了一起贪腐案,知府落马,又牵扯出大小官员二十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