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才吐出一个:“好。”
那种喝完酒,却没醉死的感觉,异常磨人。
因为他能清晰的想到江岸跟阮绵在一起的画面。
他就觉得自己情绪快要崩溃了。
阮绵走后,陆淮南还望着门口,舍不得收回视线。
他眼神很是痴怨。
康堇把醒酒汤端进来:“周总,酒店安排的醒酒汤,是现在喝吗?”
他揉揉裂开般的头:“先放那吧!”
“刚才你跟阮小姐谈事时,老太奶打了通电话来,说许久没回去了,这个周末想叫你跟陆副总一块回老宅吃顿饭,她还……提到了阮小姐。”
陆淮南瞒得好,至今陆老太奶还没闻嗅到离婚的消息。
他赶往过澳洲很多次。
三年里,有二十多回的来往记录。
每去一次,陆淮南都会拍很多照片记录,为的只是让老人家安个心。
“嗯,你先去休息吧。” 他比谁看起来都平静无澜。
偏偏越是平静之下,越是波涛汹涌。
下楼后,阮绵没很快走人。
她独自窝在车的驾驶座上,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脑中皆是商衡在电话里与她说的话。
“阮绵,你真以为他什么都没为你做?他从中不知道为你做了多少,你奶奶乃至你母亲的案子,都是他在私下打点关系,不然你以为蒋警官会如此至力?”
“还有那些房子,他一套一套帮你积攒下来,从很早就开始了,不就是怕阮文斌榨干阮家,什么都没给你留嘛!”
“你去澳洲这三年,躲着不愿见他,他来回的跑,一年跑七八次,见到你回国那天,他不知道有多开心……”
阮绵双手胳膊压在方向盘上,把脸埋进去。
沉重的呼吸,喘得喉咙有些疼。
眼圈发热,鼻尖泛酸。
心情一点点跌落到了谷底,她想把自己拉出来,却奈何无力。
人总是在那种极力痛苦下,力气变得渺小。
“嗡嗡嗡……”
放置在副驾上的手机嗡嗡作响。
打乱了她的思绪。
阮绵吸动鼻腔,把哽咽声逼退回去。
电话是江岸打过来的,在接听前,她整理了几秒情绪,声腔尽量维稳:“喂。”
“上次在乔家酒会见的蒋总想见你,你现在有空过来一趟半月山庄吗?”
听得出他是喝了酒,口齿不太伶俐。
半月山庄距离这边很远,驱车最少得一个小时到。
阮绵抛开私人情感,快速进入到工作状态,她埋头看一眼时间:“我现在距离那边有点远,要是蒋总能等我的话,我能最快一个小时内赶到。”
赶着时间到半月山庄。
江岸看状态,已经喝到半多了。
阮绵上楼时,正巧看到秘书扶着他去洗手间吐了两番。
“詹秘书,我来吧!”
见人倒不急,她看江岸那样子心里难受。
其实阮绵都明白,江岸的身份,他压根没必要跟这些人坐在一个酒桌上吃饭拼酒量的,还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他想做事说句话就行。
有得是人抢着帮他做。
偏偏他亲力亲为。
怕的不过就是这燕州总有那么一些小心眼的人,当面一套,背后里给她使绊子。
江岸吐得脸红脖子粗。
阮绵搀着她坐在洗手间的沙发上,手里就着纸巾给他擦脸。
她一言不发,但心疼得揪起。
到底不是那种狠心的人,她即便没法爱江岸爱到撕心裂肺,爱到不顾一切,爱到轰轰烈烈,却也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