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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全城内百姓安危。

至于独留下的两条血脉,温予柠虽然不清楚最终是何结局等着他们。

道到底有了举家殉国的美名,总不至于丧命。

吐出口气,她伸手按在两人肩膀。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温予柠淡淡开口。

“哭解决不了问题。”

“宿通判留下来的许多事,还等着你们处理。”

“姐姐……”

宿木回头,尽管早些时候便被温予柠告知宿家人出城的战况,尽管想到最坏的情况……

可她唯独没想过父亲那样惜命的人会真的放弃自己。

少女稚嫩的脸庞挂满泪水,毫不狼狈。

她下意识抱着女子,哭声嘶哑。

雁恪手下官兵抬运尸体马上就要到这边,可宿样依旧一言不发只笔直的跪在宿通判身侧。

温予柠拉着宿木起身,转而垂眸看向少年。

“宿通判乃至宿家上下战死,是想换来你和宿木的后生。”

“而不是想看着你颓废于此。”

不是责怪,也不是安慰。

只是在陈述事实。

宿样红着眼抬起头,泪水无意识滑落。

模糊视线里,一只漂亮的手闯入,在阴雨缠绵下犹如晴日下透亮的白玉。

与周围格格不入。

宿样依旧没动作,直到那只如玉般的指节动了动,头顶传来女子清婉的声音。

“愣着作甚,还不快起来。”

鬼使神差,宿样抬起

手,放了上去。

温热的手心包裹住他满是鲜血的手,不用宿样用力,那只手率先蜷紧,而后用力拉着他起身。

站起身的瞬间,他便快速挣脱那抹温热。

可宿样跪久的原因,双腿发软,不可控制的朝旁边一倒。

温予柠眼疾手快,先一步伸手扶住少年。

叹了口气,玩笑道:“我是病毒吗?就算再不喜欢,也得站稳再挣脱吧。”

“我,我没……”

宿样的声音越来越轻,平日里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被泪水打湿,此时难得窥见浮现出的局促。

只是下一刻,似是察觉到不远处投射而来的视线,宿木没回头,只是触及放在自己身上那只白细的手时,迟钝一瞬终究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我不是——”

话没说完,头顶便突然被人揉了揉。

宿样怔住。

温予柠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轻笑声:“终究还是个孩子。”

宿样这次没再躲开,只是伸手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痕,木着脸。

“过几日我便已弱冠,不是孩子了。”

温予柠有些好笑,颔首:“嗯,那也得等一月之后。”

宿样一怔:“你怎么知道?”

说完这话,又不由想到晋城医馆温予柠点破他身份的那日。

也是,连这些都能查到,一个生辰又有何难?

温予柠见他又不说话,便知道对方已经猜到了。

她也不多做反驳,只抬手将手心的帕子递给他:“擦擦吧,男子汗大丈夫哭哭啼啼总归不像话。”

带着女子清香崭新的手帕被强制塞到手中,宿样捏着的动作紧了紧。

等他回过神想将帕子递给来人,那人却已背了身,正弯着腰用另一块手帕给宿木擦泪。

“别哭,宿通判那样惜命的人之所以选择赴死,就是为了你们好好活下来。”

“木木若是再哭,他会伤心的。”

“木木是想要让他伤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