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厢房再多,那也不可能塞得下十多个人。
所以,简俞白自然而然也就被人送去了温予柠的房间。
夕阳西下,薄暮下的晚风总是吹得人格外舒服。
连带着先前堵在胸口,无处安放的情绪也跟着一起吹走。
直到走到房门前,温予柠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分不清到底是生气还是无奈,她利落推开房门,只是不等去寻找昏迷不醒的人——
才刚跨步走进屋,便眼前一黑,稳稳被人搂紧了怀中。
几日不见,鼻息间是令人熟悉却又陌生的雪松清香。
耳边是那人胸腔处不停跳动的声音,伴随着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
“还好你没事。”
温予柠迟钝地眨了下眼,缓慢开口,“你……没事?”
“我没事。”简俞白松开怀里的人,转而像只焦急的小狗上下打量着温予柠,“我听他们说你被魏宏文给感染了,所以才撒谎进来的。”
为了装病,男人墨发拖曳,就这样散乱的披在肩头,就连本就冷白的脸上也被铺上了一层粉。
眼睑处更是覆过淡淡的红,显然一副病入膏肓,我见犹怜的病美人模样。
温予柠皱了下眉,心底不由浮现出烦躁。
她推开那人的手,“简俞白,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虽然稳住了众人的病情,但关于魏宏文身上的病依旧不稳定。
谁也不能保证他身上会不会出现病变,亦或者隐性病状。
“你是在担心我吗?”
与温予柠的烦躁不同,男人透着粉红的眼尾弯下,无辜又开心。
温予柠一早准备的话就被这样一句话严严实实堵了回去。
她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她担心他吗?
她为什么担心他?他是她什么人?
可是,又为何会在看见他晚好无害站在自己面前时下意识松了口气,而后又突然烦躁起来。
明明从母亲和爷爷奶奶离开后,就不曾有这么快替换的情绪波动了。
温予柠蹙眉,下意识便要朝后退。
只是在后脚跟落地前,有一只手更快的将她拉了回去。
清冽的雪松味在鼻尖弥漫,温予柠整个人再次被严严实实的,抱进了怀里。
“阿柠会因为我擅自进主院生气,我很开心。”
“你生气我胡来,担心我被传染。”
一只手扶着女子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扣押在她的颈后。
“但是——”
“我也会害怕,阿柠。”
附在身侧的手蜷起,温予柠耳边不再是对面人的心跳,而是她自己的。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男人低头,高挺又带着些凉意的鼻梁在她脖颈处蹭了又蹭。
绵热的心呼吸打在脖颈处,而后一点点向上爬,直到变得潮湿。
他含着她的耳垂,随后又覆到她耳旁。
说出口的话低哑又缱绻,“阿柠,我会害怕。”
“害怕你为了别人弃自己而不顾。”
“害怕你因为别人而发生意外。”
温予柠下意识因为他的动作一颤,本就才褪下的情绪,又再一次上涌。
比上一次来得更加猛烈。
睫毛根部无意识的沾染了少许,晶莹剔透的泪珠。
却很快消失不见。
她试着挣扎了下,“那不是别人,是我的病人。”
“嗯。”
“那是阿柠的病人。”
简俞白依旧搂着她不放手,甚至原先的厮磨改为了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