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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伤经动骨,再加上又是心脑血管,所以保险起见温予柠还是给他没过一段时间便扎一针。

这一针不过是最后一个疗程的一部分。

只要没什么大问题,这一针就算是过一段时间扎都可以。

但温予柠偏偏没想到,简俞白真就能在这短短几日又给自己搞出问题来。

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正在和一众已康复的太医检查魏宏文的身体状况。

比温予柠反应更大的显然是吴然。

老头子虽然才恢复了几天,但精神气确是好多了,“怎么又出事了?这小子怎么这么能闯祸?!”

“我们柠丫头这本来就忙,他是存心来给柠丫头添麻烦的吗?”

温予柠捧着药物的手不自觉一晃。

滚烫的药渍少量泼到白嫩的指腹上,氤氲的热气升腾。

纤长的眼睫颤动。

明明先前还什么事都没有。

甚至还在生气简俞白自己又再不珍惜身体。

可吴然话一出,喉间处却是多出了股莫名的酸涩。

就如同当时在警局,莫长林去世,刘永萍被捕那日。

明明是开心的,可当听见那个警官说“可以回家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是啊,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可对温予

柠来说,不论是明天还是昨天,她都永远困在了那个永不见天日的过往里。

她用自己的后半生,不断来惩罚别人。

温予柠清楚自己喉间酸涩感的原因。

像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安慰着想,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再听过了。

自从母亲离婚离开,爷爷奶奶离开。

温予柠便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由自己扛着。

薄薄沁红的眼皮未动,依旧在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只轻喊了声。

“吴叔。”

她吐出一口气,硬生生将喉间的情绪咽下。

“我没什么关系的。”

“他们都是我的病人,为他们医治本就是我的责任。况且,简俞白……”

“什么狗屁责任。”话才到一半,吴然就直接打断:“你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已经康复的人不听医嘱复发,这就是给你这个大夫找麻烦。”

说完,他叹了口气,“丫头,叔不知道究竟是何环境造成了你这样的性子。”

“但叔想要告诉你,莫要钻牛角尖,更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

温予柠将床上人喝完的空碗放下,垂着眸便想要反驳,可胸口间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怎么都出不了气。

最后只得狼狈背过身,跨步往外走,“今日知府大人的疗程就到这儿,我去看看简俞白。”

和吴然绷着脸不同,其他太医乐呵呵笑着拍他肩膀。

“你这就是瞎担心,年轻人就都这样。”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自负。”

“不过也难怪这三王妃如此年纪便有这么好的医术。”

“去你的。”吴然将肩上的手拂开,“你们不懂,这孩子所经历的事绝对远不止我们所知道的简单。”

知府府内的主院不比其他寻常主院。

听王应说,因为魏宏文的关系主院被特地吩咐人扩大过面积。

多加了好几个厢房就是为了方便那些姑娘,省得事后被折腾惨了还要多走几步路。

就是可惜出事后,这些姑娘因为抵抗力差,再加上没有一个大夫愿意为女子看妇科方面的原因便早早逝去。

这些厢房自然也就空置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