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新橙就打着冷颤,在这张抢回来的被揉得皱皱巴巴的纸上,歪歪扭扭地就写下:“要爱尧新雪。”
时隔数十年,尧新橙微微张开口,仰望着他,眼睛闪烁着眼泪,于是又一次——尧新橙的灵魂先于身体和理智应许了尧新雪。
尧新橙第一次勾起了笑,却抬起手指,用指腹抹去了眼角的泪,说:“哥哥,我知道了。”
尧新雪伸出手,把他拉了起来,像小时候那样温柔地抱住了他。
尧新橙甚至能嗅到尧新雪身上淡淡的香根草气息与两人相似的沐浴露味道。
他的眼泪再也克制不住,流了下来,哽咽着说:“是,哥哥,救了我。”
尧新雪抱着尧新橙,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淡声道:“不是的,是你自己。”
尧新雪垂眸,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冷的孤儿院。
那天所有孩子都在睡觉,尧新橙却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钻进尧新雪的被子里。
“新雪……新雪……”尧新橙摇着他的肩膀,眼底惊惶,几乎要哭出来。
尧新雪醒了过来,甚至没有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了急促的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他毫不犹豫地拽着尧新橙,用被子盖过了尧新橙的脑袋,低声警告道:“闭嘴。”
尧新雪闭着眼睛装睡,紧紧地抱着颤抖的尧新橙,紧接着就敏锐地感觉到了随之而来的一道视线。
有那么几秒,连尧新雪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那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的身上逡巡了很久,终于收了回去。
第二天,尧新雪带着尧新橙去到了偏僻的角落,他的表情严肃:“你听到了什么?迟桉为什么会来这里?”
尧新橙哑着嗓子,眼泪几乎要滴落:“我听到,他们惨叫,他们,不是,被领养了……”
尧新雪的眼神沉了下去,尧新橙的话让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短短几个字,尧新雪就大概拼出了前因后果。
他掐着尧新橙的脸,冷声道:“不准和任何人说这件事,知道了吗?你被发现了,迟桉不会放过你的。”
尧新橙的声音颤着,他呜咽着点点头,仓皇地抹去自己的眼泪。
很快,在午饭后,迟桉就叫走了尧新雪。
男孩的表情轻松,张口就是谎言。迟桉问的每一个问题,他都回答得滴水不漏。
没听过,不知道,在睡觉。
迟桉站在那里,举高临下地望着尧新雪,尧新雪的表情则始终平淡,腰背挺直。
迟桉狐疑的目光逡巡在尧新雪的身上,但尧新雪无所谓般抬起眼看他,与他对视。
迟桉也就将他放走了。
第二个被叫走的就是尧新橙。
在尧新橙即将走进办公室时,尧新雪侧过了脸,无声地给了他一个充满暗示性的眼神。
尧新橙紧紧捏着自己的衣服,低着头走进了办公室。
他太心虚了,站在迟桉面前几乎快要哭出来,如同一只发抖的亟待被屠宰的羊羔。
那颤抖的声音与畏惧、明显躲避的眼神一下就出卖了他。
迟桉当即发作,大怒道:“你听到了对不对!”
尧新橙瑟缩着,哑声道:“我没有……我没有。”
迟桉当即猛地一推将他推倒在地上,尧新橙疯狂地挣扎着,大滴大滴的眼泪流出,他抓着迟桉扣在他颈上的手,双腿不断扑腾着。
尧新雪没有离开,而是就站在门外,他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室内的动静,他听到尧新橙的哭声,听到迟桉愤怒的声音,听到花瓶倒在地上的声音。
尧新雪低着头,他攥紧了自己的手,然后看向了左右,确认没有人会出来时,才在尧新橙逐渐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