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薛仰春嚼着嚼着就耷拉起脑袋来,她望着尧新雪的目光有些难过,几乎要失落地转开视线时,尧新雪却若有所感般抬起了头望向她。
他温柔地笑了一下,眼神带着些许安慰的意味,隐晦地抬高了些许手里的酒,向薛仰春示意。
像哥哥在亲戚面前天花乱坠地说着自己妹妹的好,手装作乖巧地背在背后,也要对着妹妹晃晃大拇指,在薛仰春的注视之下,尧新雪另一只没有拿酒的手就这样垂下来,伸出食指和小指,握紧中指、无名指和拇指,比了一个摇滚金属礼里的“恶魔角”。
尧新雪还在侧着头微微笑着和别人说着什么,手上给薛仰春比了个金属礼之后,又比了个大拇指。
薛仰春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心底的失落一扫而空,马上就转过头狠狠踹了一脚醉醺醺的楚枕石。
“我草,有驴踢我!”楚枕石本来趴在桌上半醉半醒,被狠狠踹一脚之后猛地坐直了。
“不准说队长坏话!”薛仰春笑着说了句。
楚枕石看了会她傻乐的样子,被酒精泡过的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只是在缓慢地思考中往后摔,砸在了尧新橙身上。
尧新橙一惊,猛地睁大眼看向楚枕石时,只听到他不明所以地嘀咕:“我也没说队长坏话啊。”
他们三个大吃大喝了一晚上,直到最后所有人都散了场。
楚枕石被尧新橙扔到了乐队经理的车上,自己则任薛仰春搭上了肩膀。薛仰春醉得不轻,尧新橙不得不顺势弯下腰,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她背了起来。
他往散场后空荡荡的餐馆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想看的人之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餐厅里橘黄色的光照出门外,直直地照到了走廊的墙壁上。因为已经入夜,周围极暗,尧新橙站在门口,影子便被拉长了放映在墙上。
“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在阴影处,尧新雪懒懒地靠着墙站着说。
尧新橙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哥哥。”
“嗯。”尧新雪仰着头抬起手捂在嘴前,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他的身影隐没在黑暗里,如果尧新橙不够敏锐,甚至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要,喝热水,喝酒,头痛。”尧新橙已经太久没有和他单独说过话,倔强地看了他一会之后,最后却只能抿了抿唇,说出几个字。
尧新雪明白尧新橙的意思,听到时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
他走过去,眼睛微微弯起来,瞳孔里倒映着温润的光,用手捏住了尧新橙的下颌。
尧新橙一瞬间嗅到香根草混合着酒精的气息,下一秒,尧新雪温热的呼吸就扑在了他的耳朵上——尧新雪亲了下他的侧脸,像给乖孩子奖励一样。
尧新橙的瞳孔微微颤抖着,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然后尧新雪就站直了,他微微抬起头俯视着尧新橙,眯起眼睛笑道:“知道了。”
尧新雪又抬起手摸了摸尧新橙背上薛仰春的脑袋,然后就转过身,向身后随意地挥了挥手。
尧新橙一动不动,注视着尧新雪的身影在短暂出现在光后又没进黑暗里。他没有换下演出时带有鞋跟的铆钉靴,因此走在木质地板上会有脚步声。嗒、嗒、嗒,这个人的步调总是这样不疾不徐,优雅从容得像猫一样。
只要尧新雪不说,尧新橙就永远不会主动跟上去;只要尧新雪说需要,那么尧新橙就会毫不犹豫地为他赴汤蹈火。
这一切尧新雪都知道,可是从尧新橙少时遇到他直到现在,也没能有这个机会。
尧新橙站在原地,直到再也听不清尧新雪的脚步声才收回了目光。
他把薛仰春背得再高一点,再稳一点,然后稳稳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