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和尧新雪完全相反的方向,光流过他那张带有雀斑的稚气而阴郁的脸后又转瞬消逝。
指针音乐有给他们分配不错的套间,薛仰春的房间就在尧新橙房间下一层。
尧新橙把薛仰春背回了她的房间,然后熟练地去给她倒了杯水,喂她喝了点。
他虽然是乐队里年纪最小的那个,话少,结巴,却意外地非常靠谱。尧新橙又去洗了条热毛巾,给薛仰春擦脸和脖子,把她彻底安顿好之后才准备离开。
队伍里的三个男人都默认了应该照顾好薛仰春,四个人走在路上,即使有人向薛仰春投来下流的视线,也首先会被尧新橙、楚枕石察觉和挡住。
薛仰春还在尧新雪耳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尧新雪温柔地回应着,似笑非笑的眼神却已先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尧新橙和楚枕石冷脸的时候看起来很不好惹,几个人穷的那会站在一块看起来像个□□,尤其是尧新橙。
尽管薛仰春非常自信地认为自己比他大一岁,至少也应该是尧新橙的姐姐,尧新橙却从来不理会她这个说法。他说的最少,做的最多。
直到看着薛仰春乖巧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尧新橙才收回视线,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她的房间。
他给薛仰春锁好门,然后从兜里抽出一支烟叼在了嘴里。
尧新橙习惯了黑暗,走在楼梯间里没有开灯,狭小的楼梯间里只有他烟头的火星是一点亮光。
他学着尧新雪的脚步,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走上楼梯。转角之上,头顶出现了唯一的窗口,那里终于透出了一束月光,就这样洒落在他的脸上。
尧新橙慢慢地走上去,月光终于照清了他所做的动作——他抬起手指碰了碰自己刚刚被尧新雪亲过的那小片皮肤,眷恋般蹭了蹭,最后无法克制般,微微抬起了嘴角。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同一时刻郊区的别墅里,尧新雪跪在了地毯上。
他的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衬衫,此刻屈着腿,不得不用手撑着墙。
衬衫的雪白、他皮肤的冷白、脸庞病态的酡红、手臂与脖颈伤口上的青紫以及长及地板、柔软而顺滑的长发的蓝灰,这些意味着干净、妖冶、痛苦与冷淡的颜色交织在一起,最后组构成一副极美妙的图景。
尧新雪的呼吸有些重,他的眼睛似乎有些无法聚焦,药物的刺激让他本能地用双手颤抖着解开衬衫上的扣子。
自头顶照落下的金色的灯光,一再落在他光滑的皮肤上,让他看起来更像是拍卖会上待价而沽的商品。
段以宿居高临下地欣赏着眼前人的姿态,这是尧新雪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他那双黑色的皮鞋慢慢悠悠地围绕着尧新雪转了一圈,最后在人的面前停下。
“黑羊目前给指针音乐创收了三千万的利润,如果继续按照计划巡演,这个数字预估能够达到九千万以上。”段以宿慢条斯理地说。
“我以为这是您希望看到的。”尧新雪微微仰起头,迎着段以宿的目光露出了一个漂亮的笑容。药物并没有让他完全失去理智,他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警觉和烦躁。
这个仰头的姿势能让段以宿看清他脖子上的所有因为勒出和紧扣留下的伤痕。
段以宿蹲了下来,像摸着宠物一样摸了摸尧新雪的头,他被尧新雪的动作取悦到了,然而语气又极其惋惜:“但是风筝就是风筝,不应该变成鸟,我不喜欢。”
第35章
两周之后,指针音乐放出了黑羊乐队首场演出的官方录制版本,就在全网沸腾后的第二天,记者们也迎来了黑羊乐队的第一次采访会。
这是一个好机会,如今靠上“黑羊乐队”的话题几乎爆满,各大报社、杂志社的记者闻风而动求取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