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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积水落下。

齐延曲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强行忽视掉簌簌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那些细碎的噪音消失在耳边。

四周静悄悄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呼吸声,清晰可闻。

两道呼吸声,清晰可闻。

黑暗中,齐延曲神经紧绷,心跳得很快,被窝里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开始思考床边有什么趁手的工具。

不是幻听。

他清晰地捕捉到,来自他以外的,另一道紊乱急促的呼吸声。

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今天的他实在疲倦到极点,竟是忘了锁阳台窗户。

太大意。不该因为小区安保好,就放松警惕的。

此时懊恼却是无用之举。

呼吸声越来越近。

突然,齐延曲意识到什么,紧攥成拳的手骤然松开,缓缓睁开眼。

浓墨般的夜幕里,他猝然撞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在约莫半个小时前,他才见过这双眼睛。

侵略性十足,沸腾的情绪翻涌着。

虎视眈眈的烈焰好像具象化了,凉风忽然变得炙热。

齐延曲阖了下眸,徐徐吐出一口浊气,试图淡化心中愠怒。

淡化无果,他终究是忍不住冷声呵道:

“谢恒逸,你是不是有病?”

第63章 天工造物

这话不是问句。

齐延曲觉得, 谢恒逸就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轻。把他气得不轻。

方才有一瞬间,他几乎忘了自己身在白马庄园, 脑海中闪过无数入室案, 都是动刀子的事, 不可谓不吓人。

本以为最多只是进贼了, 没想到还是熟人作案。

他面带薄怒撑床坐起, 略显厚重的被褥从上半身滑落,心中却是不免松了口气, 警兆如潮水般褪去。空落落的便被不悦填满, 放大成平日的好几倍。

危机感消散, 剩下的就是觉得谢恒逸令人生厌。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齐延曲的胸膛轻微起伏着,眼神剜向阳台边, 情绪肉眼可见地在强烈波动,不至于失态。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谢恒逸脸上挂着纯良又无害的表情,倒显得他盛气凌人。

谢恒逸嘴角的笑意扩大几分, 把齐延曲的骂话当耳旁风, 故意耍浑犯贱地问:“从外墙到这,我只用了五分钟。怎么样, 厉不厉害?”

没有半分做贼的羞耻, 全是对自己爬墙技术的自豪。

齐延曲手指微微发着颤,神情愈发冷。

有这功夫,怎么不去爬自己家的墙?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一切像是跟从前颠倒过来。失控的人成了他。

要说最矛盾的, 就是谢恒逸居然能以这副体格,作出被以大欺小的神态。

实在是,厚颜无耻。

“滚出去。”

齐延曲压了压眸,冲着窗边丢下简短的指令,睡意全无。

由于执行任务时的必要,他往往能迅速适应昏暗条件。因此,不消一分钟,那道高而健壮的身影就在他眼中明晰起来。

男生没有半分退却之意,上半身已经侵入室内,单手把住上方窗框,左腿率先跨进来落在实地,另一只足尖则虚虚踩着窗沿。

整个人泰然随意地坐在窗台上。不像是强行入室,倒像是堂堂正正来做客的。

但细看还是过于憋屈了,似乎下一秒就能将窗口撑裂开。

从客观上来评判,窗口面积并不小,毕竟是方便庞然大猫随时进出的。在今晚这种情况没发生前,他偶尔不会落锁。

至于今晚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