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心地想。
“你要做什么?”
他这样问着,声音轻描淡写,眼神亦然。
男生呼吸一滞,得寸进尺地朝里逼近一步,被室内光线照出侧影,细细看去,墙上的模糊黑影好似在颤抖。
“送猫上门,还有我。”
谢恒逸将前面两句话接在一起,用不正经的强调重复了一遍,故作随意。
他清了清嗓,喉结抑制不住地滚动,竭力保持住气息平稳。没有等待审判的紧张感,有的是雀跃。
好久没见,齐延曲跟他说话的语气很陌生。
可他不觉得。他不觉得陌生。
他习惯了对方的冰冷。明明是那样浅的眼神,却轻而易举搜刮出他的所有欲念。
他执着于在对方身上生出欲念。
他有了坚定的认知,这个发现让他愉悦,以至于褪去了时常散发出的恣睢。
齐延曲蹙眉看着眼前莫名亢奋的人:“猫回来了,你回去。”
男生听见这话,高大的身躯倾过来,低垂着脑袋,额前碎发遮住了锐利的眼型和眸光:“齐警官,我忘带钥匙了。”
他语速飞快地解释完智能锁的事,好一番费尽口舌,直接把自己赶上绝路:“太晚了,回不去宿舍了。”
齐延曲眼神定在男生脸上,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今天为什么回来?”
不待谢恒逸回答,他就率先说出真实答案:“替我喂猫?”
高壮的男生垂下头之后,确实少了身高带来的压迫感。但是又产生了长久对视的怪异感。
故而他能迅速发现,虽然对方说着打商量的话,眼底透露出的意味却是不由分说。
“手机拿来。”
齐延曲强打起精神与之周旋,口吻同对方一样不由分说。
就算智能锁重置,管理员账号肯定登录着,他不信谢恒逸能把自己关在家门外。
谢恒逸没动,再添一艰难条件:“手机在宿舍充电,也忘带过来了。”
好一个困难总比办法多。
齐延曲拿出手机:“我叫开锁师傅过去。”
谢恒逸依旧说“太晚”,依在门边无动于衷:“开锁师傅肯定下班了。”
齐延曲点开某软件,在搜索框输入一行字,很快跳转出结果:
【二十四小时上门开锁,两百元一次。】
谢恒逸用掌心覆上齐延曲的手机屏幕,将其翻转倒扣在柜子上:“开锁师傅是人民,我也是人民。”
“齐警官既然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就体谅体谅人民吧。”
齐延曲顺着他的力道放下手机,道:“我明天休不了假。”
谢恒逸挑眉。
所以?
“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谢恒逸怔住,一时不备,被推了出去。
齐延曲关上门,转身时拿上手机,停用了密码锁功能。
刚按下确认键,身后就传来开锁失败的提示音。
果然不出所料。
他又在客厅耐心等了十分钟,确认门外不再有其他动静,这才准备上楼。
走到楼梯口时,趴在台阶上的小心惊起,犹犹豫豫地蹭上来,发出讨好地喵叫。
“怎么,还想出去偷吃?”
作为惩罚,齐延曲没有给予小心睡前零食。
他绕过腿边的障碍物,回到主卧,随手将猫关在卧室门外。
处理完最后的琐事,他匆忙歇息下。
此时,他已然困到沾床就能立马入睡的程度。
但也许是他最近精神压力过大,他总觉得能听见些窸窸窣窣的响动。
也许是风吹树叶,也许是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