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猫。
谢恒逸深感不屑。
强压下心虚后,他双手插兜,藏起止不住发颤的指尖。以及即将撞出胸腔的鼓动,也被一并藏起——
齐延曲穿的是他买的居家服。
不仅如此。这一个月以来,齐延曲穿的都是他买的衣服。
穿他买的衣服,跟穿他的衣服有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齐延曲整天净做些误导他的事,他怎么会自作多情?
不管齐延曲是有意是无意,他的情生出来了,就得负责。
别人生出来了都要求结婚,他只要求稍微得寸进尺一下,不过分吧。
谢恒逸眉间舒展开了,却见对面那人的眉间微微皱着,萦绕着不愉快的意味。
怎么又生气了?
谢恒逸把原因归结于大猫没眼力见。
蠢猫,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快重成石墩了,还奋力往人身上攀,给人压坏了可怎么办。
“嘘。”
齐延曲极轻地安抚了一声,随手给顺了顺毛,大猫立马消停不少,挑了块没露水的草地,安分躺下。
谢恒逸钉在猫身上的眼神一松。
看吧,果然是猫惹的祸。
“它又怎么惹你了?”
这话谢恒逸听着很不舒服。这语气,是在怪他?
可恶的人。
谢恒逸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可他就是生不出气来。他此时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齐延曲这么皱眉不对。
就算要皱起,也该透着愉悦的意味才对。如同梦中那般。
如果软禁起来,恐怕就更不对了。
算了,算了。偶尔心慈手软一点也没关系。
“说说而已,我当然会放它走。我没那么喜欢猫,不会拐你的猫。”
他据理力争:“是它一大早来我房间转悠,我才带它出来玩的。”
齐延曲捡起脚边的猫罐头,语气无波:“你要冬眠?”
谢恒逸神色自然:“它喜欢玩堆罐头的游戏。”
简直荒谬。
齐延曲眼皮也没抬一下,不知信没信。
相顾无言。
忽地,谢恒逸道:“这么久了,有个问题我一直忘了问你。”
“它叫什么名字?”
齐延曲像是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顿了两秒后答:“小心。”
“很小心了。”
谢恒逸随口接了个下句,慢半拍地问:“小心什么?”
齐延曲不打算继续待下来闲聊,淡淡扔下一句:“我说,它叫小心。”
随即翩然回了屋去。
谢恒逸没有跟着进屋。他跟猫一起在前庭呆愣着。
准确来说,猫在补觉,谢恒逸在呆愣着。意外的和谐。
可惜总有不长眼的打破和谐。
随着匆忙陌生的脚步声响起,通往大门的小径上出现一个男人。
男人还来不及走近大门,就注意到直立在前庭的谢恒逸。
一米九的身量显眼,想注意不到都难。
男人这次没有客气地打招呼,而是径直看向谢恒逸的手臂,看似好意地提醒道:“同学,伤口记得处理。”
“人跟猫之间讲究缘分,尤其是猫这种特性固执的生物,强行相处只会伤及自身。”
叽叽歪歪说些什么狗屁不通的话呢。
谢恒逸听而不闻,嘴角不自觉绷紧了。
他敏锐地发觉,对方的眼神和上一次见面时有所不同。
像是发现了什么。
第47章 唯恐不乱
两个病毒相遇会是什么情况?无需试验就能得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