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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糟糕,心中五味杂陈, 说不出话来。

家丑不可外扬,她预感接下来可能会闹出天大的笑话,便不敢再看齐延曲。

她的视线刺向那张熟谙的面孔,加重语气道:“谢恒逸, 我当了你十年的监护人。你以往犯错, 通通是我来纠正、我来收拾烂摊子。”

“在这套房子里,我的确没有可以行使的权利。但你是我侄子, 我有阻止你做错事的义务跟责任!”

除非像今天这样的特殊情况, 谢嵘从不摆长辈架子。

以往谢恒逸就算再固执,也不会让她难堪。

不是她在对方心中有多重要的分量,而是因为谢恒逸不在意大部分人和事,故而那微薄的分量便被放大了来。多数时候谢恒逸懒得浪费心神,会随她的意思去办。

她没料到的是, 今日不同往昔,她这次插手的——是谢恒逸在意的人和事。

关于齐延曲的去留,谢恒逸尚且都没拿定主意,当然不允许旁人替他做决定,更不允许有人压他一头。

哪怕是谢嵘,也不例外。

谢恒逸狠狠拧着眉:“你跟谁学的这套腔调?学还学错了。义务跟责任是两码事。”

至于具体是怎么个两码事,他也忘了。

一旁的齐延曲淡淡提醒:“一个是履行,一个是承担。”

经此打岔,谢嵘的怒火急转直下,讪然点头。

谢恒逸生怕她听不懂,详细地补充说明:“我成年了,你没有教育我的义务,也不必替我犯的错承担责任。”

“我做的事是对还是错,不需要任何人来告诉我,”他无所顾忌,说话直截了当,“无论对错,我都会做。”

他无法容忍谢嵘这副做派,自以为是而咄咄逼人。跟谢蔡有几分神似。

这话过于伤人,他不会说出口,也不会怪谢嵘。环境造就人,谢嵘的前二十年在谢家度过。即使是密不透风的磐石,在染缸里浸泡二十年,也会留下难以祛除的痕迹。

谢恒逸抬起下颌,目光错开撑桌暴起的谢嵘,转看向齐延曲。

他的话不单是说给谢嵘听的。

屋子里的审判者,可不只有谢嵘一个。

后者毫无反应。

前者反应大了。

谢嵘见谢恒逸不以为然,火气顿时又冲了上来,脑门嗡嗡发热:“你太意气用事了!”

说着,她用力朝桌面拍了一掌。

整张桌子瞬间抖三抖。

“到底是谁在意气用事?”谢恒逸嘴角微微抽了抽,“你倒是说说,我这回犯了什么错?”

以及,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这个问题他不打算问谢嵘。谢嵘身上的枷锁纷繁复杂,给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谢嵘有抗争的勇气,不会向家里人低头;却没有抗争到底的狠劲,总会对社会上的人屈膝。

就像现在,他仅仅是对齐延曲照顾不周到,在谢嵘眼中似乎犯下滔天大罪。

他确实把人得罪了,那又如何?他保不齐以后还会继续得罪到彻底为止。一直不彻底就一直不止。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的?

“不知悔改!”谢嵘骂道。

对,就是不知悔改。谢恒逸点了点头。

他这一点头,谢嵘见了,刚平息的怒气又回流了上来:“你还好意思问错哪了?”

顾不上留面,谢嵘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先问问你,齐警官的腿受伤跟你有关系没有?”

谢恒逸认真思考了下:“有吧。”

她就知道!谢嵘神色一凛,屏息凝神,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正旁观的齐延曲眼帘微垂,掠视了谢恒逸一眼。

“他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