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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了。

下山的这些年也是懒怠不少,居然贪图起床铺的温暖来了。

脑中刻意被忽略的异样被隋银远远抛在脑后、不愿去想。

睡不着,隋银索性抬手给房间加了一套禁制,防止把隔壁的晏闻予吵醒,在房间就开始练起剑来。

殊不知,他听不见动静的隔壁,也是同一般光景。

然而,有些人,心却不定。

晏闻予第一次用隋银赠予自己的剑练习,就出了许多岔子。

平日里总也不会错的剑招,今日却差错不少。

心不静,干什么都不稳当。

晏闻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也不在乎脏不脏、凉不凉地就往地上一倒,后脑勺磕在地面,却感受不到疼。

胸腔已经发闷发疼许久,麻木到脑袋的疼痛都算不得什么了。

他今日还是冲动了。

晏闻予仰躺在冰凉的地面,轻轻闭上眼。

那句话的心思太重、又太直接。

少年藏不住的莽撞脱口而出,但他偏偏又不想让隋银将自己当成孩子看待。

不够成熟、不够……独立。

晏闻予下颌绷得很紧,是后悔的。

话赶话地就那么说出来,还把隋银惹生气……

“咚。”

晏闻予自己又在地面上磕了一下脑袋,让自己发昏的头脑清醒清醒,别再说出什么收不回的话来。

……

这是晏闻予度过的最“冰火两重天”的生辰礼。

先是吃到隋银亲自做的长寿面、后又拥有了对方炼出的第一柄意义非凡的灵剑……

就当他徜徉在幸福之中浑身发轻像是要飞起时,隋银那句话仿若一桶凉水、将他浑身上下都浇了个透,被拽回现实。

然而,更冷的还在后头。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晏闻予明显察觉到——

自那天起,隋银身边便划出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线,不让自己靠近。

似乎,先前的那些所有亲昵相伴都是恍然大梦一场。

现在,他们只不过是……走上了正轨而已。

晏闻予这样告诉自己。

而后垂下眼眸,自觉后退一步,回到自己的轨道。

这样“正常师兄弟”之间的相处持续了许久,似乎,他们都习惯了。

习惯了不逾矩,习惯了克制的关心、点到即止的言语。

隋银想要他独立,晏闻予就专心修炼、不再有空没空凑到哥哥身边撒娇粘人。

他飞速成长着,身量也随之越蹿越高,从隋银的下巴、到与他齐平、再到比他高出不少……

坐在庭院里看对方练剑时的挺拔身姿,隋银偶尔也会恍惚。

记忆中瘦瘦小小被两个糖饼收买的小孩儿、现如今也已褪去青涩、肩膀宽阔能扛起事儿来。

是个真正的大人了。

隋银捻起的茶杯久久未落,茶水被风吹起涟漪阵阵、渐渐凉透,他目光凝滞在某处,似是走神。

然而,被这样专注目光注视着的少年,却没办法冷静。

晏闻予机械地练着剑,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在隋银面前表现出冒失、即使是走神也不会让哥看出自己的不认真。

确认了好几次,晏闻予发现对方真的在看自己的……腰腹?

抿了抿唇,被注视着的地方难以克制地开始发烫。

晏闻予不由自主地想,这是天上掉的大馅饼吗?

在对隋银起心思一事上,晏闻予始终都只有一个态度。

不表现、不争抢……不重要。

他的爱慕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于隋银来说就更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