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咽、一气呵成。
“好吃!”晏闻予将面汤都喝了个干干净净,微仰着头看隋银,“谢谢哥给我煮长寿面!以后的每一年都会有吗?!”
隋银闻言一愣,看着那个干干净净的面碗,“你以后还想吃吗?”
晏闻予用力点头,“每年生辰时煮一次就够了,好不好啊哥哥?”
“好。”隋银依旧对这碗面的味道保留怀疑,不过,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别的。
他从旁拿出一长形礼盒,笑着揉了把晏闻予的脑袋,“生辰快乐。”
这形状……晏闻予惊喜道:“是剑?”
隋银点头,眼神示意他自己打开看。
精致的礼盒扣打开,一柄同样莹润的灵剑呈现在晏闻予的瞳孔中。
“试试趁不趁手。”隋银撑着下巴,唇角微弯。
他虽修的剑道,却也没落下母亲炼器的绝学。
这柄剑是他少时炼出来的形,那时不喜欢别的法器制式就炼了这柄剑,因着有了本命剑便没有使用,前几日拿出来特意精炼了一番、加了些许细节进去。
刚好给晏闻予玩玩儿。
“哥,”知道来历之后,晏闻予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又看着那柄剑傻笑,“你对我真好!”
这柄剑完全不比隋银负于身后的那柄本命剑差,阶品不俗。
隋银也忍不住随着弯了弯眼睛,“喜欢就好。”
*
过生辰的喜悦还没持续多久,晏闻予就迎来了一个巨大的坏消息——
隋银不要和他睡一块儿了。
“过完生辰你都和我当年遇见你时一般大了,还粘着我睡不觉得奇怪吗?”隋银问他。
晏闻予用力摇头,说话声音也有些委屈,“有何奇怪?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今时不同往日。”
当晚,隋银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少年撒娇犯浑硬要往自己房间挤的行为,并表示这个年纪早该独立才是。
晏闻予低着头,声音也很低,“为何不可?”
隋银敏锐地察觉出,对方现在的疑问口吻与下午的委屈不同,而是掺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里。
他下意识地想将那尚且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摁回去。
隋银琢磨了个借口,垂眸看他,“身份于理不合。”
谁知,下一秒——
“既非父子、又非血亲,有何不可?”晏闻予话赶话地顶了这么一句。
他身量这些年蹿起来些许,已经到隋银下巴处了,这么仰头看来时还真有点儿气势。
隋银又被哽了一下,一口茶水呛在喉咙,心道这小屁孩儿想得还挺多。
“瞎说什么?!”他冷下脸,故作生气地斥了一句,“方才的话我当没听过,想清楚再说!”
胸膛上下起伏,晏闻予强压制下喉腔的血腥气,心里泛上酸涩的悔意。
是他太急切了。
于是,他顺从地低下头不再和隋银顶,只道:“我会独立的,哥哥。”
说罢,便转身回了自己那间从前如同摆设的房。
“吱呀——”
隋银站在原地,头疼地摁了摁眉心。
真是孩子越大越难带。
……
“分床睡”的第一天,隋银反倒是先不适应的那一个。
他天生体寒,而晏闻予自从身体养好之后便没了别的毛病、身体好得很,况且这个年纪的少年天生阳气就足,和自己睡在一块儿,隋银整夜手脚都不会很凉,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现在这种半夜冻醒的经历,也是许久未曾经历了。
隋银摁了摁太阳穴,心下轻叹。
真是越活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