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那时候太幼稚了,做过一些冒犯我的行为,我都不记得有这回事,他对我一直特别礼貌尊重的,他该不是记错了。”
程荔缘久久没有说话。
她没想到甘衡会私下主动跟她妈妈道歉,尽管他没解释为什么,那样会牵涉到她。
“岑岑这孩子真的很靠谱,他给我们介绍的那个律师人很专业。”程揽英说到了钱友让非法隐瞒婚前财产这件事。
程荔缘沉默不语。
她有时不知道该怎么对待甘衡这些帮助,让她客客气气地感谢,她做不到,他们太熟悉了,这种刻意制造的生疏,会让她觉得自己有点假。
要让她把甘衡现在对她的好,当成是对他过去的弥补,她也办不到。
她明白甘衡自己也不认为这是弥补,那样对他来说是侮辱。
他很高傲,愿意低下头捧出一颗真心时,他是完全活在当下的。
然而程荔缘更明白,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是真心就能跨越。
小长假结束,大家回到班上上课,高二高三许多人假期吃的太好,面色红润,但表情沉重的好像明天要打仗。
“好了该收心了,”马老站在台上扫视全班,“高二了,离高三就是一眨眼的事,打起精神来,心态上放松,但不能摆烂,有些人的数学就跟坐过山车一样,我都懒得说,……”
他连敲带打,班会开得好像年终批斗,不少人一脸凝重,其实恍惚走神,脑子还在假期里没出来,少数人听进去了,程荔缘是其中一个。
开完班会,紧接着是两节物理,五十几岁快退休的老教师,喜欢喝滚烫开水泡的普洱,优点是讲题思路清晰,缺点是喜欢讲难题,大题,对于小题经常跳过,让他们自己下来不懂的问懂的,仿佛他们班是物理重点班,自学能力特别强。
上完课也不拖堂,不说我再讲五分钟,挥挥手就下课了,慢悠悠端着透明保温杯离开。
给人感觉就是反正本老头要退休了,你们爱学学,不学拉倒。
跟三十八岁稳中有劲的马老形成鲜明反差。
“我不行了,我再看到什么电压电流电阻我要吐了,电电电,让雷公电母把我电死吧。”丁洋哀嚎着跑过来对萧阙诉苦。
甘衡没有来,他坐到了甘衡的位置上,趴着崩溃。
程荔缘刚好在做一道物理重点题型,外界噪音左耳进右耳流出,黄秋腾瞪大眼睛:“老胡讲完物理我连题都不想看……”
“程荔缘,你心态好稳啊。”连吴放都回头表示敬畏。
程荔缘嗯了一声:“我一般只在家深夜崩溃,不会在教室,你们看不到。”
“听到没丁洋!别趴我前面嚎了,影响我下课睡觉!”吴放扭头训斥。
“下节课是谁的?”
“皇后娘娘的。”
他们班化学老师四十多岁,在街上遇到,绝对是很时髦的阿姨,手上还做了很优雅的美甲,喜欢穿连衣裙和低跟鞋,化淡妆,浅眉,端庄不老气。
“你们觉不觉得……何老长得好像一个人?”某天陈汐溪若有所思。
“我也觉得!”黄秋腾冥思苦想。
吴放和萧阙也都这么觉得。
“皇后杀了皇后?”程荔缘抬头说。
大家惊得目瞪口呆:“对对对!”“像宜修啊!”
于是大家彻底回不去了,这个外号在班上传开,以至于有一次班长想问何老题,相当自然脱口而出:“蔡老,这道题……”
甘衡没来上课的两周,程荔缘就这么顺顺当当地过了,感觉精神充沛得不可思议,果然学习让人六根清净,断情绝爱。
晚上她回到同心苑,开门时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对门,甘衡没有退租,普通人空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