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像一条细鞭,瞬间抽在他心尖,让他心脏挛缩了一下。
萧阙内外条件本来就很出挑,他家也非常稳定,不像甘家情况那么复杂,充满了秘辛。
如果程荔缘和他是青梅竹马,他们会有更松弛的相处模式,更少的阶层隔阂。
甘衡看着眼前这一幕,从前只有他和程荔缘的画面中出现第三方。
他自虐一般,心里描绘着将来她和其他更适配的人在一起,仿佛就能提前抵御真正失去时的冲击。
甘衡不习惯压抑自己的占有欲,越反复咀嚼,酸重涩疼越像潮水不断汹涌蔓延,让他不能呼吸。眼睛越来越黑,好像有看不透的黑雾升起。
那好久没有动弹过的蛇毒突然从冻土中苏醒,不怀好意地蜷缩了一下,提醒他,他心里的支配恶魔一直都在。
他眼睛瞳孔收缩又放大,深而长地调整着呼吸,最终是那个更幽暗本性的支配者赢了。
“段阿姨。”甘衡过去微笑打了个招呼。
“岑岑,哎呀长这么高的,我都要仰起脸看你了。”萧阙妈妈拉住他,也跟他聊了起来。
现场家长全部互相认识了一遍,一时“阿姨好”“叔叔好”不绝于耳,吴放的父母很喜欢陈汐溪,跟陈汐溪的爸爸妈妈聊着天。
人到齐了,安保主管带大家去专属柜台值机,拿登机牌,托运了行李,全程照看,家长们看着都彻底放下心,明白这趟旅行确实相当安全。
“人生第一次坐公务舱,有亿点点点紧张。”吴放甩甩登机牌,看不出来半点紧张。
陈汐溪淡定:“甘衡提前跟我们说过,我做攻略了,你不用担心。”
“那待会和空乘沟通也交给你了,英语课代表。”
陈汐溪冷静白了他一眼,转向萧阙,没让附近家长们听见:“真的没有麻烦到甘衡吗,我查了下,现在是旺季,订座挺难的。”
萧阙也低声回复:“别担心,其实是头等舱被订完了,甘衡本来想定其他航司,结果头等舱锁座也只剩一两个了,我说没必要,待会吓着叔叔阿姨们,本来就担心我们作风奢靡。”
陈汐溪听了放了心,点点头。
萧阙没有说实话,甘衡本来可以直接带他们坐他家私人飞机的,等于一间私人沙龙在天上飞。可惜他最近跟他家关系闹僵了。
这趟费用,全由甘衡负担。他前天还跟萧阙说,打算建立个核心团队,初期轻资产模式,后面争取做到可以给高校实验室和小型芯片设计团队提供技术支持。
简单讲,甘衡现在没以前那么无上限花钱的资本了,但他的缺资金,和普通人的缺钱依然不是一个概念。
萧阙怀疑,甘衡也不是那么想订头等舱,他们坐的是国外航空公司的宽体机,头等舱是一人独占一个半封闭空间,私密性很强,和邻座完全是隔开的,看不见对方一根头发丝。
程荔缘看着自己登机牌,她的座位和甘衡是一起的,上面都是两座一组,甘衡给安排成了她和他,萧阙和黄秋腾,吴放和陈汐溪。
程荔缘:“……?”
她抬头望了望,其他人好像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黄秋腾吴放他们光去关注要坐公务舱这件事了。
“阿姨,叔叔,这趟是我出国办事,他们陪我来壮胆子的,我还要谢谢他们,我爸妈都是同意的,他们还想多谢你们同意让大家一起出来玩,你们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甘衡仿佛头顶有一束来自天堂的光,淡淡打在身上,光晕流转,他的眼睛也显得真诚坦率,黄秋腾陈汐溪和吴放的父母本来一见到他,第一印象就特别好,也知道他是冰球运动员,本来就对他评价高,这下子滤镜更是直接拉满。
吴放:“我感觉我妈要爱上衡总了,幸好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