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46 / 55)

素来冷峻的将军眉目柔和,语带调侃,“我今日得闲,用过膳后倒是能带你出去走走。”

“我才不是……”苏丞轻咬下唇,那天然粉润的唇瓣比任何口脂都要动人。

他委屈地眨着眼,“我只是想见哥哥……”

这般娇憨情态,活像只撒娇的猫儿,霍延洲心头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如此纯真依赖他的孩子,怎会做出梦中那般背信弃义之事?定是自己多虑了。

“世叔提起……你前些日子坠马了?”

“嗯,那马儿素来温顺,不知怎的突然发狂……”苏丞眼中闪过一丝惋惜,“所幸只是扭伤,可惜那匹好马跑丢了。”

霍延洲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少年如缎的黑发,“只是一匹马而已,回头给你挑匹更好的。”

他比苏丞更清楚那匹温顺母马绝不会无故惊狂,此事必有蹊跷。

二人移步花园凉亭对弈,荷香奉上清茶,棋局方开,苏丞便杀得霍延洲溃不成军。

“哥哥战场上所向披靡,这棋盘上可不是我的对手。”

少年得意地扬起精致的下巴,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熠熠生辉。

这般骄傲的神态非但不惹人厌,反倒更添几分灵动可爱。

“确实不是对手。”见少年眉间阴霾尽散,霍延洲眼中漾开温柔笑意,“不过月余未见,丞儿的棋艺竟又精进了。”

“那是自然!”苏丞俏皮地眨眨眼,“我可是日日琢磨着要赢哥哥呢!”

霍延洲深知苏丞天资聪颖,当年能得於先生青睐,足见其才思敏捷。

想到此处,他不由对苏明琮生出几分不满。

当年他羽翼未丰,无力照拂,待后来才知苏丞竟在那偏僻小院幽居至十岁,苏明琮才终于承认其苏家二少爷的身份。

更蹊跷的是,以苏丞之才,苏明琮竟只请些庸师教导,似有意压制其才华。

可眼线回报与苏丞言谈间流露的孺慕之情,又分明显示父子情深。

这般矛盾令霍延洲百思不解,若为压制庶子,何必带其入宫大放异彩?

可若真心疼爱,又为何刻意耽误其前程?这苏明琮对幼子,究竟存着怎样的心思?

霍延洲虽想不透其中缘由,但他终究见不得明珠蒙尘,于是不顾苏明琮反对,执意为苏丞延请来名师。

而苏丞也不负所望,皇太后寿宴上,那惊艳四座的画卷,那博得圣赞的诗篇,乃至钦点伴读的殊荣,无不印证其才华横溢。

修长手指轻拾棋子,见苏丞兴致盎然地摆弄棋盘,霍延洲沉吟片刻,还是开口道:“丞儿,你身子骨弱,五皇子又非善与之辈,方才世叔似有意为你辞去伴读之职。”

“啪嗒……”棋子应声而落,苏丞愕然抬首,声音微微发颤,“父亲当真这般说?可他明明答应过我……”

霍延洲静默不语,往日闲谈间,苏丞常道入仕抱负,但他心知这更多是为博父亲认可。

以苏丞之聪慧,岂会不知苏明琮有意压制?只是少年心性,终究难掩锋芒。

但纵使日后苏平知继任家主,将苏丞逐出府去,他也有把握护其周全。

只是比起庇护,他更愿成全少年这份难得的执着。

霍延洲心中百转千回,其实苏丞能成为皇子伴读,实则有他暗中推波助澜。

正是他向圣上建言,才有了寿宴上那出顺水推舟的好戏。

然而他未曾料到,苏丞扬名后,那“花魁之子”的身世竟引来诸多麻烦。

查出是苏平知在背后指示后,他本欲严惩,却又改了主意。

多年沙场征战,霍延洲向来不屑皇城中的男风之好。

但苏丞容貌昳丽,又顶着“花魁之子”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