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行简毫不示弱,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旁边的药膏和岑晚暴露在外的、泛着不正常红痕的脆弱大腿内侧,语气是压抑着怒火的质问:
“你在强迫他做什么?”
陆衍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嗤笑一声,眼神却更冷:
“强迫?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强迫了?我只是给他上药而已。他骑马磨伤了,你看不见?”
而后扬了扬手中的药膏。
“上药?”傅行简冷笑,指向脸色苍白、眼神因痛苦而有些涣散的岑晚,
“你没听见他刚才说不需要吗?”
陆衍眼神一厉,刚想反驳,话到嘴边却忽然顿住。
狭长上挑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上下打量傅行简,语气陡然变得充满压迫感,一字一句地问:
“关你什么事?”
傅行简迎着他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你知道的。”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我看不得这些事。”语气平淡无奇,却透着一股近乎本能的“路见不平”的意味。
就在这时,被夹在两人火药味十足的争执中间的岑晚,终于到了承受的极限。
低烧带来的眩晕和灼热感像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渴肤症发作后残留的、对肢体接触极度敏感却又极度渴望的复杂感受尚未完全平复,
此刻耳膜又被两人针锋相对的争吵声猛烈刺激。
尖锐的耳鸣声瞬间盖过了一切,世界在他耳中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嗡嗡的轰鸣。剧烈的头痛和心口的烦闷让他几乎窒息。
“够了!”崩溃边缘的岑晚忽然嘶喊一声。
争吵中的两人同时僵住,目光齐刷刷转向岑晚。
只见他蜷缩在床边,乌黑柔顺的发丝被冷汗浸湿了几缕,黏在光洁饱满的额角和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
因为痛苦和愤怒,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蒙着一层生理性的水汽,眼尾泛着脆弱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
唇色淡得几乎看不见,微微张开急促地喘.息,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病弱美感。
看到他这副模样,陆衍和傅行简脸上那点针锋相对的戾气瞬间被惊愕和担忧取代。
“岑晚?!”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同时急切地向前一步,下意识地就想靠近查看他的状况。
傅行简动作更快一点,伸出手想去探他的额头。
陆衍也紧随其后,目光紧紧锁在他苍白的脸上。
然而,岑晚却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身体。
低烧带来的混乱和刚才陆衍强势上药留下的阴影,让他本能地对陆衍靠近的动作感到一丝恐惧。
虽然他对傅行简破窗的举动同样感到警惕,但相比之下,傅行简似乎更无害一些,更何况傅行简还帮过他。
至少此刻,他混乱的思绪里残留着一丝对傅行简的基本信任。
岑晚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目光在两人脸上艰难地扫过,最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防备,虚弱却清晰地指向陆衍:“你...你先走。”
陆衍完全愣住了,仿佛没听懂岑晚的话。那双凤眼先是错愕,随即迅速凝结起一层难以置信的寒冰。
他死死盯着岑晚,声音压抑着翻腾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为什么?让我走?”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几乎将岑晚完全笼罩,
“岑晚,用完就丢?还是说...”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猛地刺向旁边的傅行简,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冰冷的恶意,
“你跟他,真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