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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布衣男子呵斥着,将马鞭往地上狠狠一抽。

仓吏之首抖了抖,硬着头皮道:“大人息怒,小的也是按咱们大人的吩咐办事。三万石粮要借出去,本就是件大事,咱们又是私自运送,这若是查下来,罪责咱们担待不起啊。”

“呵。”布衣男子冷笑一声:“你直说便是,你家大人想要多少好处?”

仓吏抬起头来,凑近前对他小声道:“一万石粮,若是大人您愿意合作,可分您三千石。”

“成啊。”布衣男子笑笑,爽快道:“但你们总得先把我这三万石的车装满吧,否则我怎么知道数量对不对,如何再分出七千石还给你们。”

仓吏一听,连忙挥手,让人继续将粮食搬出来装满粮车:“大人您看,如此可对?”

布衣男子点点头。

仓吏笑笑,命人将粮箱打开,从里边再取出七千石,不想他们才动手,驾车的人忽然一甩马鞭,粮车径直甩下他们行驶离开。

“大人,这?!”仓吏之首惊慌指向粮车,布衣男子比了个“嘘”的手势,把马鞭塞进他手里:“将此物交给你家大人,就说赵大人心如明镜,什么恩什么仇,都将牢记在心,日后定会归还。”

满载粮食的马车列成一排驶向城门,布衣男子坐在第一辆车的车辕,同城门守卫亮了腰牌。

早便打好招呼的守卫们将城门打开,高大的城门背后,犹如一道深渊之口。

前途没有一丝光亮,身后是救命的粮食,他们举着火把甩动马鞭,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

第57章

“常使,这一路上到处都是想敲一笔的人,下回再碰见怎么办?”小厮问道。

“能怎么办,拿命干。”布衣男子啃了一口冷硬馒头,就着水囊咽下。

按照赵安荣给的路线,他们离开阎州后需要避开临近的雾郡,那里的郡守雁过拔毛,绝不能给他可乘之机。

于是他们走了两日来到渡口,打算乘船渡过寒江。

小厮寻来几艘野船,给了船主一些好处便可绕过漕吏的盘查,但搬运时总归目标太大,难免引起他们的询问。

“这里头装的是何物?”漕吏用带尖头的木棍敲了敲箱身:“先前搜查过吗?”

小厮回道:“搜查过了官爷,您瞧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急着赶路,您方便通融通融。”

他悄悄塞给漕吏一两银子,漕吏的嘴角勾了勾,却背过手道:“这么多货我总得查看查看,否则上头追查下来,我脑袋不保。”

“大人!”小厮情急唤道,漕吏却丝毫不留情:“里边是什么?打开。”

“大人,没什么,只是寻常货物”小厮急着拦住他,身后的布衣男子适时淡定开口:“是纸。”

“纸?什么纸要运这么多。”漕吏不信道:“老子在渡口干了十年了,还没见过运纸走水路的。全都打开!”

“使不得啊!”小厮扑上去拦他,漕吏轻松将他挡住,动手掀开面前的箱子,不想箱子一打开,映入眼帘的确实是一捆捆的生宣,绸带上还绣着“常”字样。

布衣男子微微一笑:“在下入纸行多年,陆路水路哪一条不曾走过?渡口的人见了在下都会客气唤声常老板,唯独阁下十分面生。阁下称在渡口干了十年,不知是哪个渡口?”

漕吏被问得心虚,他这个月才被长官调派来秘密搜查偷渡粮食之事,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不想这么快便暴露了马脚。

常珺是大燕有名的纸商,商路上大大小小的官员他都认识,也没人敢对他动手动脚,漕吏见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赶忙找补:“哎呦呦,是常老板啊,小的昨夜没睡,今日眼花不小心没认出来,常老板见谅!”

“昨夜没睡,是被你家大人带去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