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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盛宣这种指不定何时作乱的,还是在眼皮底下看着为好。

他随即唤了松山询问了盛宣今日动向,确定和他所说的一致后,才放心地关门歇息。

他们住的屋子前后左右不过二十步,住一个人倒还好,两个人就稍嫌挤。

沈朔下意识坐上床沿,忽然一个转念,想到屋里只有一张床,也就意味着待会儿谢辛楼不得不和自己睡在一起。

眼下他们的关系有些微妙,睡一起怕是有些不妥。

他随即起身,欲在屋里再找出一套被褥来,然而回想起自己才说明要和辛楼一起解决问题的话,又不免停住了动作。

“若本王提出分开睡,怕会让他多想,多想必伤心。”沈朔默默坐到桌后,静静地扫视着屋内的每一角。

屋子里没有多的被褥,就如同他没有第二条路走一样。

既然决心帮辛楼祛除不该有的想法,就不该想着逃避。

沈朔为自己打了打气,坚定了念头之后,他决定就先坐在桌边等辛楼进来。

深山静谧,不时有虫豸活动的窸窣声传入屋内。

沈朔等着等着便有些犯困,无所事事,顺手便翻开了桌上的那本书。

书的开头讲述了苗人的起源以及迁徙历史,沈朔先前略有了解,便根据记忆结合文字继续看下去。

在迁徙历史之后,又讲述了苗人的生活习性以及传统活动,皆是新鲜有趣、从未见过的体验。

他慢慢地就看入了神,很快将书看了大半,然而在翻过一页之后,书的内容忽然跑向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新页的墨迹和之前的墨迹似乎有些不同,但笔触一样,不太能引起注意,内容和先前的却是大相径庭。

在浅浅一段介绍完苗人的婚丧嫁娶之后,忽然笔锋一转,讲述了一对同性汉人如何相爱、突破世俗跑至岭南在一起的故事后,转到了男子如何挑选夫郎的话题上。

书上说挑选夫郎,有多重要点,除却感情之后,在身体上也有考究:

譬如夫郎的身子要软,抱着睡时犹如抱着棉花,手感舒适,夫郎的身子也不能冷,要暖和,这样冬天依偎着能互相温暖;

再如一名优质的夫郎,两个部位是最最重要的。一个是腰,要细如柳蒲,盈盈一握,走起路来弱柳扶风,婀娜多姿;另一个是臀,要饱满似桃,浑圆如玉,手感绵绵

看到这些文字,沈朔眼皮跳了又跳,脑海里不由自主多了乱七八糟的画面,气得他把书狠狠一拍。

“啪!”

桌案和房门同时发出声响,谢辛楼站在门外,发梢上还滴着水,一双眼茫然又惊慌地看向沈朔。

沈朔立即抽神,压了压脸色,道:“无事,进来吧。”

谢辛楼有些犹豫地拨开一点门,问道:“殿下当真无事?”

沈朔把书一合,随手塞到床缝里,眼不见为净:“被盛宣耍了一通。”

谢辛楼这才放心走了进来,看着床缝里的书,也没说什么,只是小心开口:“殿下,属下想再寻床被褥来,只是丁秀说没有多的了。”

沈朔点点头:“无妨,一起睡便是,咱们也不是没一起睡过。”

“可是”谢辛楼依然犹豫。

沈朔道:“本王知道你想什么,放心,不会有事。”

谢辛楼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熄了蜡烛歇息吧。”

床是由土砖砌成的,三面都是墙壁,睡下去时人的脑袋对着床沿,脚对着墙,躺两人还算宽敞。

沈朔上了床榻,兀自先躺在了左边,谢辛楼灭了蜡烛,默默躺在了右边。

即便如此,谢辛楼还是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只盖了被子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