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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也试图制止丁甲:“殿下一路走来并非一帆风顺,无法果腹的感受我们也很清楚。”

丁甲想象不出来王爷还会饿肚子,好奇道:“那你们饿肚子的时候吃什么?”

谢辛楼回道:“地上的馒头、烂了的菜叶、野外的酸果、好心人送的吃食。”

丁甲问道:“不吃香香脆脆的虫子吗?”

谢辛楼:“不吃。”

丁甲道:“可是真的很好吃啊。”

谢辛楼:“不。”

沈朔脚步飞快地走在前头,谢辛楼拖着喋喋不休的丁甲闷头赶路。

三人去时日头偏西,等回来后,太阳彻底落入山体。

丁秀打着火把在路口等着,好不容易看到黑暗中走出的人,松了口气高兴道:“殿下可算回来了,他们没有为难殿下吧?”

他没有问赈灾粮的事,只是跟他们说备好了饭,一直在锅里热着,回去就能吃上了。

丁甲便迫不及待向丁秀展示:“看大人!我们带回了一袋好吃的!”

丁秀惊喜道:“太好了,这下就有菜吃了!”

沈朔背着手站定良久,他目光在丁秀身上来回打量,问道:“你不问赈灾粮的事,是早就料到了麻昀谦不肯。”

丁秀沉了气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岭南他便是皇帝,殿下没能要来赈灾粮也是情理之中。”

沈朔道:“路不止一条,要不来便抢,他还能同朝廷作对不成。”

谢辛楼忽而低下了头,自责道:“属下找遍了太守府,没能发现藏匿赈灾粮的地方,请殿下责罚。”

沈朔抚了抚他的肩,道:“无事,府中没有,便去别处找,麻昀谦狡猾机敏,与他作对是得耗些功夫。”

“可百姓耗不起。”丁秀叹气道:“自蝗灾以来,本县已经饿死了千人,凑来的粮食只够提供给少部分人用,就在殿下去桑林县的这段时间,又有十人饿死家中。”

沈朔皱眉道:“可有试过去岭南外借粮?”

丁秀道:“去了,太守不出面,我一介小小县令,难借啊。”

“取本王的府令去买粮,半借半买,尽可能多凑些。本王则带人搜查赈灾粮藏匿点,你我分头行动。”沈朔道。

丁秀拱手:“下官遵命。”

县衙内,众人都还未睡。

影卫们都在等沈朔和谢辛楼回来,只有盛宣那间屋子没点蜡烛。

院中放了一方桌,摆了稀粥和一些从土匪寨中搜来的肉干。

沈朔和谢辛楼随便吃了些并拒绝了丁甲的蚕蛹,抬头看着满天的星空,倒是有许久没体会过这般日子了。

丁秀在厨房烧了热水,可供二人清洗一路的风尘。

沈朔先行打理完,换上简便的衣物先回房休息,谁承想一开门就见盛宣捧着本书坐在灯下,边看边笑的一脸猥琐。

“你在这儿做什么?”沈朔皱眉问道。

盛宣被他唤得将注意力从书中抽出,伸了个懒腰道:“殿下屋子宽敞些,蜡烛还亮,左右殿下也不在,我就来蹭点光。”

“只是如此?”沈朔狐疑地盯着他手中的书:“你看的何书?”

“这个吗?”盛宣拿起书,封面上没有写名字:“是我闲得无聊,去御林军的住所找到的,据说是翻译成汉话的苗人故事,很有趣,殿下可以拿去用来打发时间。”

沈朔冷着脸道:“不必,你可以走了。”

“殿下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解风情。”盛宣摇摇头,叹了口气走到门口,与他擦肩而过。

沈朔往一旁躲了躲,没碰到他,回头见那本书被他落在了案上。

沈朔深吸了一口气,忍道:“罢了,一本书而已,只要他不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