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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的心,这没什么不好。”

他的语气堪称温和,甚至还有几分柔情,叶霁却忽觉腰上被重力一箍,几乎喘不上气。天旋地转,纪饮霜已经将他推倒在床榻上。

叶霁额上渗出冷汗,心中狂跳不已,手一撑便要坐起,纪饮霜却将手按在他双肩,看似轻巧随意,叶霁一点也无法挪动。

“别动。”纪饮霜将手移开,低头凝视着他。

这个姿势相离极近,纪饮霜的长发墨袍重重堆叠在榻上。叶霁只觉得这人呼吸也冷得出奇,像是冬日的寒风,徐徐吐在自己脸上。

从方才起,叶霁便发现他身上毫无温度,犹如一个白瓷瓶、玉雕像,好像用手敲敲,都能听见里面空洞冰凉的回响。

纪饮霜此刻就是个看似温润无瑕的白瓷瓶,装着无法估量的深水,摇摇欲坠。

只要一敲那薄薄的外壳——只需要非常轻的一敲,白瓷瓶就会立即四分五裂,其中的苦水涌流,刹那就能将他吞噬淹没。

……他毕竟被关了十年。

纪饮霜在他丹田上按了按,声音不悲不喜:“修为又没了,是不是?”

叶霁默默点头,却想,他为何说“又”?莫非他一直知道我经历过的每件事?

纪饮霜一翻身坐了起来,却不准他起身,手指将他额发一根根捋平,神情似是十分怜惜。

“你吃了很大的苦。”纪饮霜极慢地吐出这句话,“我不想的,这不是我的本意。”

叶霁理解地道:“我知道,这不是师叔的本意。”

如果在玄天山那时,他听顺于唐渺,被翻雪丝一裹送来关山境,或许他至今毫发无损,不用操劳一分。

唐渺料到他会不听话地推翻棋局,于是预备了后手,却实在没想到他会豁出命去,连棋子都砸得一干二净。

“我不喜欢你这不要命的性格,”纪饮霜的声音带了几分冷硬,“和林述尘很像,我很不喜欢。”

“我这个人,天生就没法如师叔的愿。”叶霁道,“我改不了,师叔又何必喜欢我。”

叶霁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因而没有看纪饮霜的脸色,只听见他呼吸沉重急促了些,似乎在尽力压抑着什么。

纪饮霜再开口时,语调依然很柔和、很通情达理:“……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没关系,你可以对师叔发脾气,随便你怎么样。我已经太久没见到你,所以,你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叶霁笑了起来,自嘲道,“师叔,我做得了什么呢?”

纪饮霜道:“唐渺把你绑来关山境,你当然很不高兴。”

叶霁想,何止呢。

“我曾经无数次地想过,再次和你相见是什么样子。”

纪饮霜垂下眼眸,目光盯着他发梢:“过去那些年,你每一次和我别后相见,高兴都写在脸上,我若要抱你,你老远就已向我伸手。你有一段日子,还会又惊又喜地跳到我身上来,后来不这么做,是因为你长大了,师弟师妹多了,你不好意思。”

“所以,这次久别相见,我一直在想小霁会如何对我,反反复复想,几乎无法入眠。”纪饮霜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眼里却没什么笑意,“我想过你一见到我,便什么都忘了的高兴样子,也想过你一言不发,先捅我一剑的神情。”

“我不会捅师叔一剑的。”叶霁轻声说道。

纪饮霜“哧”地一笑,手滑向他面颊,却听得叶霁补充道,“……我的剑已经碎了。”

纪饮霜脸上不辨情绪,屈了屈手指似要握拳,却舒展开,拍了拍他的侧脸:“哪一把剑?”

叶霁吐出三个字:“霜霁剑。”

纪饮霜也沉默了,许久,说道:“碎了就碎了,你若是喜欢剑,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