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我一眼就想将铁丝抽走。
他这副死犟死犟的模样让我觉得有趣,铁丝我没松手,于是两人一人攥住一头,僵持对峙着。
我问道:“你这是……打算偷我家的东西跑了啊?”
是吧,人就该直面心中的恐惧,主打一个怕什么来什么。
果然,我话音都还未落,沈十二本攥住铁丝的手立即弹开,震惊望我一眼,倏地一下就想站起,却又因起身太猛而又飞快坠地,一只膝盖就抵在了地上。
他一只手捂在肩膀那伤势最为严重的地方,吸了口气,喘息道:“我……这些是我在厨房里、两间厕所里和一个马厩旁捡的,不算偷。”
我:“……”
那他这一天还挺忙?为了这么些破铜烂铁在楚府各个犄角旮旯里摸摸索索,醒了之后就没停过罢?
他要干嘛这是?我丝毫想不通,人怎么可以把自己折腾得这么忙,却忙不出个啥……
我昂起下巴,悠悠道:“这就叫偷,这是我家,你没经过我同意的都叫偷。”
说着,我朝他伸出手掌:“还有……还——钱——。你这人挺健忘啊,那日铁匠铺我给你垫的银两可不少,看在你是我夫人侍男的身份上,利息我就不收啦。”
这不,我这比那个村庄里的猎户还是显得大方了些才对。
“钱,钱……?”他抬起头怔怔看我,紧皱着眉头:“我以后会还你,你非现在要?”
他当然也知道我不缺钱,且还有了在那个村庄经历的前车之鉴,果然对这样的场景警惕得不行。
我也笑得坦然道:“没钱?那不然你就卖给我做侧夫算了?”
“你!……你故意的?我说了以后会给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十二此时怒视着我的一张脸比这路上的冰雪还要寒意十足,可说话间,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护在了自己身前,这是一种下意识的防御保护自己的动作,落入我的眼中,却莫名勾起了我的一种玩性。
于是我道:“不行,我怕你跑。”
说着我视线在他身上从头到脚的对他打量一番然后评价道:“啧,你这幅要死不死的模样,现在我捞着或许我还能享用几晚上。模样嘛,也还不错,就是这张脸老是苦大仇深的表情,看起来不喜庆,把眉头展开点,我就疼惜你一点,怎么样?”
听我如此说,他立即身子想远离我后撤,便不由得跌坐在地上,却也还蹬着腿往后退,背抵在道边的树干上,咬牙说道:“我说过的,我不做妾!我不做妾就是不做你们这里任何人的侧夫,你他妈不是有了去尘吗?”表情凶狠无比,声音却因虚弱的身子软绵无力,看起来好欺负又好笑得很。
“你看你,受了伤还如此情绪激动干嘛?还骂我……你刚那句是在骂人罢?”我笑着站起身,脚尖抵着他的脚尖,两人的鞋面相挨,弯腰看向他,又说道:“不做我侧夫,那你现在就拿钱出来,我就作罢。”
沈十二仰头眼神有些惊慌地望我,风吹得他身子不停的抖啊抖的,许久没能说出话,就在我觉得差不多得了要作罢的时候,他却又开口了:“你……你再这样,我就去告诉去尘。”
我没反应过来:“……啊?”
他还能想到这一招呢?
我有些想笑,沈十二的脑子没有我想的那般笨嘛。
沈十二见我愣住,似乎以为他这话真的管用般,又接着道:“你再逼我,我就去找去尘,告诉他你见异思迁三心二意朝秦暮楚朝三暮四不三不四不伦不类不像正常女人。”
他这话一出,我便有些沉默了,其实沈十二的脑子还是笨的,头都撞上墙了,就是不转弯?
既都想到了去尘,怎么就不干脆要去尘帮他还那点子钱呢?去尘的嫁妆都够买下成千上万个沈十二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