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影的空屋里捡到过一个半死不活觉得可能早都被那老医师治死后埋入土了的他。
闻言,温去尘微拢眉不赞同般地看我一眼,然后道:“十二他其实……只是脾气差了点,但他人很好的……”
但说到十二为什么会一身伤的出现在温府外,去尘看了我好几眼,神色有些犹豫了几番,才说道:“十二在温府的这几年其实很少独自出府,虽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抱着一堆奇形怪状的铁器出去一段时间,但很快就会回来,且即使是出远门也是跟随在我身边,甚少和陌生的人接触,没有友人,更别说结仇的人了。但……他以及我,在发现被人跟踪暗杀是从迎冬宴回来之后开始的……我还好,身边总有人保护,但十二只愿独来独往,起先的几次被刺杀时虽成功逃生几次,我也劝说过十二不要再独自出门,可他只说我不懂,说他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然后就在我与妻主去天凤教的两天前便没再回府。我派人找了很久,都杳无音讯,没想竟是被妻主救下了放置在医馆养伤,真正是无巧不成书……”
说罢去尘还微微转动眸子向我投来了一瞥……
我却只能装作没看见……
哎,真是造孽啊,我想都不用想,当时派人刺杀温去尘和沈十二的人肯定是嘉礼没跑了。
温去尘也是猜到了是出自嘉礼的手笔,所以才说到此事的时候,神色如此的复杂。现在拿出来说又好像是在跟我告状似的,但既说到了此事,肯定也还是想让我知晓当初嘉礼对他做过的事情。
在迎冬宴上,我借在马车上的沈十二来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还对沈十二说什么下次要带东西亲手交到他手上。
但我哪能想到不过是才与沈十二说了那样几句话,嘉礼竟然直接就记恨上他了,连着一直想抹杀却未能杀成、旧恨又添新仇的温去尘……嘉礼这是直接盯上这主仆二人明里暗里的找人弄啊。
去尘这样一说便将我的思绪又带去了沈鹤扬来楚府的那日,难怪温去尘来了楚府也未待多久便又走了,原来不止是为置办成亲之事,竟还在忙碌着寻沈十二,和对付刺客……这般的忙碌,还能抽空来楚府看一眼方从监守所里跑出来的我,真是能干死他了。
这就更难怪沈十二为了去尘来楚府的时候,那般的气愤不已,原来去尘于他来说都不止是恩人这般简单,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听说还教他识字甚至穿衣日常起居生活,让他有了南嘉国正常男子的模样,还一直拖信给在外的温氏族人打听像沈十二这样行为举动的人是哪个国家的人。
风雪愈发的摧人。
我“嘶”了一声,便也伸出手,将躺在我鞋边的一根细铁丝拿起,递给因夜晚视线不佳,几乎是趴在地上摸寻搜索着的沈十二,劝道:“回房罢?”
这么冷的天,正常人都知道要多披件衣服,哪会穿单衣。
且之前他昏迷时,楚府侍男明明为他拿了整套的冬衣和裘衣就放在他枕边,他也不穿,莫不是在那村庄里的经历让他对她人赠予的东西都有了阴影?
沈十二扫我一眼,铁丝被他抬手就抽走,也不再说话,就还是低头扫开地面上的雪,一个又一个将铁器捡起。
于是我又寻了根离我近的铁丝再次递向他,不知他是找得太认真还是真没看见,反正他就是不理我了,拒人千里之外。
那我哪能如他的愿识趣的自己就走开?
我歪了歪脑袋就用铁丝另一头轻轻敲点他的脸颊:“这个你不要吗?……你知道你房间在哪怎么走回去吗?下雪下雨你不知道回屋?要我带你回去吗?……你等下别死我楚府里了,别人还说是我虐待了自己夫人的侍男。”
……这一下试探,我便发现了,他果然是在刻意无视我,我硬生生用铁丝点了五下他才忍无可忍般地抬手攥住铁丝的另一头,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