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温去尘这人,还真别说,出手真阔绰。
我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若是自己哪日不慎行差踏错,没了楚家的庇护,真落入了温家,应该也不至于过的太差,可能就是累了点……
我的意思是他这人太难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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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三个人的戏,谁比谁演技好◎
温去尘见状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却难免带着一股高位者本身自有的威压:“我家世女心肠最软,此前心系友人京城生活不易,便将随身佩戴的玉佩强留在你弟弟手中,本意是想做个帮衬。但言友却觉无功不受禄,且玉佩乃随身之物,怕引起误会,不敢接,遂转手交到了我手上。”他顿了顿,目光深邃,“但我了解华月,若你不肯收下,她定然会心中常记挂,如今言家昨夜也收留了喝醉酒的华月一晚,也算是有苦劳了,不如就拿这几锭俗钱抵玉佩如何?也算全了我未婚妻主的心意……她也能放下此事,不再惦念。”
怎么说,我这未婚夫当真厉害得紧,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见我来了,首先就言说清楚,这两块玉佩并非是他在我还未醒时向言家施了什么压拿到他手上的,而是言锦书自己不敢收才转交给他的;
其次以实际有数量的金子换回我两块或许带有其他深意的玉佩。
若我和沉影之间并无什么,这金子便是他在为我友人铺路,此举落到任意人的眼中都是慷慨又贴心至极的,不管是言锦书还是我都得记他一份人情。
但若真有什么,这金子便是买断昨夜我和沉影之间的情分,同时也是对沉影身价估量的嘲讽和提醒之意。
温去尘是在体面且留了情面的斩断我身边他疑心了却拿不准的可能。
思及此,站在温去尘身侧的我不由得歪头去瞧我这菩萨面、但辩口利辞的未婚夫。
一想起我以后可能要和这样的人每日同枕共眠、我偷他抓,我辩他拆的过活,就觉得日子精彩。
察觉到我玩味的眼神,温去尘略扫我一眼,语气一转,又带着几分赞赏道:“我母亲最是重文。我听闻言友少时自学,中途因缘进入上师府,也不曾落他人分毫,日后定能有一番青云路。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温府便是。”
“……”
这句话我不知道言锦书听到是什么心情,但我心里反正很不是滋味。
不管是应景也好温去尘也罢,他们似乎都能轻易就将我身边接触过的人调查得一清二楚。
温去尘他真信了我方才屋内跟他编的那些话了吗?
显然没有……
但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真做了什么,所以在等我给出他能接受的态度后,便顺着我陪我一起演未婚妻浪子回头的戏码。
或许整个较量过程中他是有情不自已的真情流露,但他似乎总能绕个弯的又将一切领向他所期望的结果。
我收起了笑,也不再看他,谁也不看,仰头看天,摆出一切由自己未婚夫做主就好的模样。
台子早摆好了,怎么也要将戏演完。
我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道:好玩!……好玩。还去什么赴欢楼斗骰子,以后两眼一睁就是对拼演技!这不比猜大赌小要刺激的多?
温去尘这番话言锦书当然也分辨的明白。对她此时的境况而言,将这手中的木盒收下,便是辱了弟弟;拒绝,又担心温去尘生疑。况且,她当下也是真需要这笔银钱……
只见言锦书定定盯着手中的木盒,神色深邃,久久难择。
瞧!书生就这点不好,酸腐思想最难摆脱。这么好的机会还不抓住,都到这个地步了,她还能怎么办?难道要硬气将那沉甸甸的金子推回?弟弟白送,全家再继续挨饿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