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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闩,强撑的情绪顷刻崩溃,她钻进被褥里哭了一场,到后半夜哭累了,方迷迷糊糊睡过去。

楚元河是后脚跟来的,屏退所有人静静立在房门外,听里头没了动静,才绕到窗下,大手刚按上去,窗便自己开了。

“……”

前一刻还要与他恩断义绝,装作陌路,夜里又偏偏给他留了一扇窗。

明知道他最爱翻窗,也不提防。

总这样嘴硬心软。

楚元河心头五味杂陈,良久,默默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翻窗进屋,来到她床前。

赵清仪侧躺在软枕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饶是睡着了,眉眼间仍笼着化不开的哀色,垂落的长睫还悬着未干的泪珠。

楚元河慢慢伸手,为她擦拭眼角的泪痕,已然冰冷的泪没入他的指尖,顷刻间化作熔岩,灼得他五脏六腑发疼。

他唇瓣嗫嚅,半晌只缓缓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榻上的人并无反应,仍熟睡着,楚元河却像打开了话匣,握着她微凉的小手,“原本我想回京之后便与你坦白的……”

重生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他不确定自己的解释能否说服赵清仪,而且,他也不是没怀疑过她……

这一世,赵清仪的许多行为与前世背道而驰。

若真如此,或许,她能理解他的吧。

“般般,你知道吗,我梦见过你的前世,梦见你才三十六岁,便躺在冷冰冰的棺中……”

楚元河坐在脚踏上,将她的手捂在心口,絮絮说起了梦里的事,那个梦冗长而深刻,他置身其中,仿佛也经历了短暂又漫长的一生。

梦里,他为赵清仪报了仇,杀了李家满门,而在她死后的第三年,他于长夜病逝,帝位传给了长公主之子。

兴许是那个梦太过真实,醒来后,他便决定改变这一切,想法设法走近她。

“般般,你曾经……是否也梦见过我?在你的梦里,可曾有过我的一席之地?”

他喃喃低语,旋即又自嘲一笑。

大抵是没有的吧。

楚元河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倘若他不主动,这一世,他依然只会是那个看似高高在上,实则在她心里毫无存在的帝王。

梦里梦外,从来只有他一个人在奋力追逐。

这一刻,楚元河忽然有些累了,他垂下眼眸,一颗热泪倏然滚落。

赵清仪的手轻轻发颤,她却不敢醒来。

那一夜,楚元河记不清自己守在她床前说了多久的话,待到天光微明,他意识到,他该走了。

他站起身,最后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转身离去。

走出房门不久,赵怀义的声音在廊下突兀地响起,“陛下。”

楚元河停下脚步,与面前神态恭敬的臣子四目相对,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他坦然回应这个称呼。

赵怀义的视线穿过他肩头,落在他身后紧闭的房门上。

楚元河的脸上浮现一抹尴尬,“赵大人莫要多心,朕……朕只是看看她,没做什么。”

忖了忖,又觉这话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对上赵怀义古怪的眼神后,索性闭嘴。

赵怀义却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他是过来人,自然看得出陛下的真心,思量再三,他打定主意。

“陛下,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第84章 第84章原来你吃硬不吃软……

赵清仪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醒来后看着自己的手背,独自呆坐许久。

楚元河昨夜还是来了,那些话,她也听见了。

只是很可惜,她没有对抗皇权的能力,更没有与他携手共享天下的勇气,楚元河的身份于她而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