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两天因为担心考试分数达不到向北的要求,根本就没睡好,所以看向北睡了,自己也跟着躺在床上,打算眯一会儿再去洗澡。
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只听得到风扇呼啦啦转动的声音。路杨在这如同白噪音般的声响中,渐渐开始昏昏欲睡,却不料自己无意识地翻了个身,胳膊便不小心放到了向北的腰上。
其实两个人一起住了这么久,冬天的时候路杨大部分时间都是搂着向北睡的,更别提这种小范围的肢体接触,都已经不知道有过多少次。
路杨迷迷糊糊的也没在意,但向北却在下一刻将他的胳膊扔开,往前挪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几乎都要睡到床边去。
路杨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他侧身看着向北背对着他的后脑勺,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去。
是不是自己最近太过得意忘形了?自己那点越来越藏不住的小心思,终于被向北看出来了?他现在这个反应……是讨厌他了吗?
“热。”向北突然咕哝了一个字,又将路杨沉下去的心拉回来一点。
所以只是因为太热,才不想跟他贴着,并不是因为看出自己对他居心不良?
“把风扇开大一点。”向北又说。
路杨起身将风扇调到最高一档,重新躺回床上,试探着问:“你刚刚睡着了吗?”
向北说:“没有,太热了。”
路杨继续说:“要不明天去我家睡吧?”
向北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要不你自己回去睡吧。”
路杨一听这话就急了:“你要赶我走?”
“什么叫赶你走?”向北转过身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我这床小,冬天两个人挤一块儿暖和,夏天再睡一起,你不觉得热吗?”
“我不觉得啊。”
“我觉得!”
“那我睡客厅去。”
“……”向北无法理解,“你是不是有病啊?放着家里有空调的大房子不住,非要在我家睡客厅?”
路杨心想我可不就是有病吗?还是相思病晚期,已经病入膏肓没得治了,离开十分钟车程的距离,就会生不如死。
但这话他敢说吗?很明显不敢。只能再次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就是因为家里房子太大了,我才不喜欢一个人住。”
向北当然知道他是装的,他知道装出这幅模样自己肯定会心软,所以这招简直百试不爽。
这回自然也不例外。
向北确实没法再说什么,谁叫这家伙虽然是装的,但人家确实约等于没爹没妈,都这样了还要把人赶走,那是有点欺负人了。
于是向北翻个白眼,说了句“随便你”,躺下再也不搭理他了。
可惜这一句妥协,在第二天一大早被现实击了个稀碎。
早上六点多,向北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因为他睡里面,需要跨过路杨才能下床。但因为身体还没完全苏醒,手脚没什么力,跨过去的时候不小心往旁边歪了一下。
这一歪不要紧,向北结结实实按到了路杨身上。
睡梦中的路杨痛得蜷缩了起来,嘴里发出一阵极其不和谐的呻吟。向北才反应过来,自己按到的地方……好像有哪里不对。
硬的,热的。
向北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简直是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跳下床跑了出去。
到了洗手间,拼命用凉水洗了半天的脸,都没能将脸上的热度降下去。
他知道这是每个年轻男性早晨都会出现的正常生理现象,尤其是青春期的少年,在无意识的睡眠状态下,经常会不受情景、动作、思维的控制而产生这样的反应,这绝对绝对不代表任何乱七八糟的意思。
自己也不是没有过,可他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