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把她扶过去。”
“嘁,靠一下你就会怎么样。”汪荟如不情不愿地走了。
程江雪打量她,大概是个活泼艳丽的女孩子,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嘴唇涂得猩红,像刚吃了一盘生牛肉。
周覆看她脸色不好,拉过她的手,包在掌心里说:“这是汪荟如,上次差点撞上你的兔崽子,就是她弟弟。”
程江雪微笑点头:“汪小姐,你好。”
汪荟如喝了口茶,看着周覆贴在她耳边说话的温柔样子,那口冷茶一路涩到心里去。
她大力丢下杯子,“叮”的一声。
在座的都看出她情绪不对了。
还是付裕安咳了声:“跟你打招呼呢,这是在外面,你别疯疯怔怔的,人家看了笑话。”
郑云州先笑上了:“没事儿,都看了这么多年了,不差一两回的。”
汪荟如脸色更不好了,勉强道:“你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别明知故问,手都拉上了,当然是你周覆哥的相好,我真搞不懂,你的大脑要到几岁才能发育完全。”郑云州说。
周覆也伸手指了下她:“说话客气点儿,要么就闭上嘴,这是我女朋友。”
汪荟如瞪他一眼:“我就去香港住了几天,你都谈起恋爱来了?”
“你这是什么口气!我的事还要跟你汇报啊?”周覆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开骂了。
程江雪拿上包,也不想再坐下去,她说:“我先走了。”
周覆嗳了一声:“再等几分钟,司机快到了。”
“不用了,我自己搭地铁回去,很方便的。”
说完,程江雪冲他笑了下。
大概笑得不好,脸上像戴了石膏面具,又冷又硬。
她站起来,朝一屋子的人点了头,轻盈地跨过了门槛。
天边的月隐没在云层,院子里的路灯却更亮了,照得那些花木都失了真。
程江雪走得很快,不知道是在矛盾什么。
她想要周覆追上来,好大声质问他;又怕周覆追上来,会大声质问他。
出了胡同就有公交站,程江雪到站牌下去等。
晚上气温低,夜风从胡同里刮出来,钻进她的袖管里,凉飕飕的。
站台上零星两三个人,背后的广告牌亮着惨白的光,照得程江雪脸色发青。
她今天穿了裙子,冷得跺了跺脚,粗鞋跟敲在水磨石地上,笃笃地响,在空荡的街上回荡。
远远传来车子的声音,两道灯光从胡同口驶过来,徐徐在站台前停下。
车窗降下来,露出周覆那张俊朗的脸。
他陷在黑暗的车厢内,看不真切。
“般般,上车吧。”周覆说,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程江雪别过头,马路对面有一棵槐树,叶子被风吹得直抖。
“公交马上就来了,不用。”她语气生硬。
周覆不催促,就那么看着她,车子也没有熄火,静静地摆在路边。
她躲不开他绵柔的目光,即便转过头。
后面有阿姨说:“小姑娘,你就上去吧,你男朋友停在这里,我们都不好上车了。”
程江雪不想被人指责,沿着马路边走开了。
周覆叹了口气,开着车跟上去。
他开得很慢,车灯一直照在她前头。
那个时候她还小,也没有多少坚定的心志,被追了一小段之后,在这段角逐里主动投降。
程江雪停下来,站在路边。
周覆也踩了刹车,打开车门锁。
她坐上去,但还是一副赌气样。
周覆端详着她,上了车也不肯看他,别着脸,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