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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雾与雪松 一寸舟 138973 字 1个月前

没去,只能现编:“就那样,每天打打杂,干不了多少事。”

程秋塘又教训起来:“那就是你没动脑筋,我跟你说了,很多事不要等着领导来安排,得自己主动一点。别人看见你做得好,下次自然交给你了,这也做不到?”

“爸,我上一天课很困了,先睡了。”程江雪懒得听,悻悻地挂了。

她把手机屏幕拿到嘴边,咬牙切齿:“老工贼,你还跟资本家站一头了,下辈子也不给你打电话!”

第45章 青春

江枝意在京里待了五天。

到最后一天上午散会,她款款出了央戏大门,一辆车子横停在面前。

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下了车。

他年纪很轻,领口拉得严严实实,一副秘书模样,恭敬道:“江教授,我们主席有请。”

远处传来下课的铃声,模糊地、嗡嗡地响在江枝意耳边,像隔了层毛玻璃。

她想起多年前的黄昏,她的戏唱完了,那人也是这样派车来接。

只不过那个时候,从车窗里伸出的,是一束沾露的栀子。

如今再送也不合适了,只剩一台擦得锃亮的车,和打着旋落下的梧桐叶。

“我还有事。”江枝意双手握着包,笑了笑,“而且,也没有话要跟他说。”

秘书也客套地笑:“应该有的,这关系到您的女儿。”

江枝意猛地盯紧了他,眼中精光一轮。

莫非小囡的男朋友是周家的孩子?

“走吧。”江枝意又把这份惊吓压下去,上了车。

车在一处紧闭的院门前停下。

江枝意走下来,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打开。

她跟着工作人员进去,道了声谢。

入秋后天气转凉,接连下了几场小雨。

江枝意踏过沾满落花的小桥,远远地瞥见个人。

他站在六角亭的台阶上,背着手,抬起头在看新制的匾额。

深灰外套下的肩线依然挺括,江枝意走近了,能看见他后颈处新剃的发脚。

头发虽然梳得严整,但已经掺进了银丝。

西风吹老岁月,二十多年过去,就连他也白了头。

“周主席。”江枝意按现在的名头称呼他。

周其纲转过身,嗓音像沾了秋雨,雾蒙蒙的:“怎么这么叫?”

乍然照了面,两下里都是微微一怔。

周其纲听了这声唤,见了这抹纤巧依旧的身影,喉结止不住地动。

千言万语,他自是有千言万语,但什么也不能说。

他今年快六十,颈部的皮肉早已松动,喉结凸得更厉害,动起来尤为明显。

这份久违的仓惶,连秘书也不敢再看下去,识相地走开。

“我们平头百姓,只能这么叫。”江枝意笑,径自走入亭内坐下。

她打他眼前过去,步子仍然轻盈,裙摆一跃一跃,如龙鱼冒出湖面。

身边人都老了,他也一样,在权力争斗和庸碌操持中,消耗了半生心力。

好像只有她躲过了时光的围捕。

穿一身白裙,含笑站在那儿,像春雾里的玉兰。

周其纲也走进去,坐下说:“小意,你还是没怎么变。”

江枝意说:“哪能没变,女儿都读大三,我也四十多了。”

“女儿。”周其纲点点头,“对,你女儿长得很像你。”

江枝意睁圆了眼睛,直视着他:“你一定见过她了?”

周其纲点头:“是,看见了照片,我要先跟你赔不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不知道怎么”

话没说完,就被江枝意着急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