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
“那是柳朔写的,又不是我写的,我也不知道他会写那些淫辞浪语,慎儿你讲讲理, 跟我置什么气?”虞望瞥了眼枕边拆过的信, 有些懊恼没把这祸害收好,让阿慎看了难过,“谁让你跟他共侍一夫了?谁答应了?不过是他一厢情願而已, 笨蛋,怎么还当真?”
文慎长睫低垂,长发披散着,遮了半边侧脸, 唇瓣緊抿着,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好像被此事伤透了心。
虞望没明白这事哪里就值得他伤心成这样,但哄文慎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哪怕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还是下意识搂緊人细蛮的腰身低声下气、輕声细语地哄:“好了……好了。待明日我就派人去端了那柳朔的老巢,把他抓到京城给你磕头赔罪。”
“那倒不必。只是柳朔……虞望……”文慎靠在他懷里,喃喃道,“月有朔望之时,人有盈亏之缘。你们二人虽然未曾谋面,名字却如此相称,或許真是命定的缘分。”
虞望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这名确实有些伤脑筋。平日里生怕文慎不吃醋,處处惹他,可这回真让这人把小醋坛子打翻了,也觉得有些头疼:“这天底下那么多名叫朔望晦弦的,慎儿每见一个就要呷口醋的话,这肚子里怀的就不是小世子,而是醋坛子了。”
文慎不满他这个敷衍的态度,冷冷道:“就是怀醋坛子也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我是孩子他爹啊。”虞望拇指有些粗鲁地摁了摁文慎柔软的小腹,洇有血沁的翡翠扳指硌得文慎肚子有些酸,“醋坛子那么大,怕是生不出来吧。剖开这儿的话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流了好。”
文慎气极,脸上一阵白一阵紅,使尽浑身蛮力把他往一旁推开,护住自己的肚子,背过身不要理他了。
虞望没脸没皮地又凑上来,文慎蹬腿踹了他好几下,虞望没躲,闷声受着,等文慎踹累了,才攥住他的脚踝,探进雪白的薄袜中,有些难以克制地摩挲他紅嫩绵软的足心。
他已经許久没有强迫文慎用足心夹着帮他弄了,这番沉默的摩挲像是某种不动声色的暗示,文慎假装不懂,心口惴惴不安地狂跳,想把脚缩回来,又怕刺激到虞望,于是只能捡起方才还未说完的话,故作冷漠道:“你不把柳朔的事处理干净,就别来烦扰我。”
虞望耐心解释:“我和柳朔本来就没什么,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要我处理干净什么?把柳朔殺了?提他的头来见你?”
文慎背对着他,语气有些怪异:“你有本事就真把柳朔给殺了,提他的头来见我。”
“慎儿。”虞望皱眉,神色蓦然变得严肃。
“他以前欺负过你?”
文慎:“没有。”
“他做过很多壞事?”
文慎:“不知道。”
“你和他不是旧识?”
文慎:“不是。”
“你不是还用过人家特制的玉肌露?”
文慎:“那是我花千两黄金买来的,我跟他半分交情也没有。”
虞望半信半疑:“那殺他做什么?”
文慎平静道:“杀了他,剖出他的心肝来给我煎药膳,让柳朔这个名字彻底消失在这世上,让他再也无法给你写那样狂浪的书信。”
“……”
虞望沉了脸,扣住文慎的肩将他在怀里一翻,大手钳住他绷紧的脸颊,迫使他正对着他的脸,隼目直直地前刺,好像头一回觉得眼前人有些陌生:“你认真的?”
文慎却冷冰冰地扬了扬唇角,反问道:“你不願意为我去做?”
虞望沉默地注视着他。
文慎语气里带了些失望和輕嘲:“我为你杀了那么多人,就让你为了杀一个,你都不愿意。是不敢做,还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