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嘶哑:“……只有这件事不行。”
“再给我一次、十次、百千万次机会也不行,我还是会这样做。”他的声音颤抖,语气却理直气壮,“你怎么能认为,你在我眼前掉下去,我还能冷静下来?只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接不住你了。”
那时确实很险,短短的几秒钟内发生了太多事——坠楼、弓铮皎变身接住他,又很快地分离阿咬,让阿咬去会场扑掉证物;接着,在宫烁尖叫的背景音里,闻璱仓促之间命令弓铮皎整理好状态,立刻赶去会场。
闻璱叹了一声:“我看到小黑了……”
“那又怎样?”弓铮皎失声道,“你的精神体失控不是一天两天了,万一就那一瞬间出事怎么办?我——”
“我没法做到永远服从命令,随你怎么说好了。你可以命令我去做任何危险的事,但是只有这种时候不行……你不能总让自己呆在最危险的地方。”
他终于控制不住地把脸埋进手心,大概不想让闻璱看到他歇斯底里的模样。
只有闷闷的声音从指缝传出来:“你在危险中,我会崩溃的。”
言出必行,他刚刚就现场崩溃了一次给闻璱看。
闻璱觉得弓铮皎对“险”的判断和自己有差异。
坠楼在他的把握之中,即便小黑真的关键时刻掉链子,只要能扑腾一下就足够让闻璱调整。
不论如何,闻璱不认为自己会受太重的伤。
恰恰相反的是,弓铮皎现在很大概率会因“在普通人前使用精神体”和“违规进行精神体研究”两项罪名被收容,这才是闻璱认为的“险”。
弓铮皎倒好,只担心错过丰收季跟自己回老家。
闻璱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大毛绒圈圈,一时间竟有些欲言又止。
他总说弓铮皎做事时总是走极端,要么极端地自我满足,要么极端地奉献,他试图让弓铮皎学会折衷,第一步是创建明确的奖惩机制。
而这之前,这套机制见效还算明显。
直到今天。
按道理说,此刻应该惩罚弓铮皎的乱来,而且必须要足够用力,让弓铮皎长个教训。
可听了弓铮皎的话,他竟然也觉得,今天实在情有可原。
闻璱自认为,心软并不是自己的风格。
他沉思了一会,决定跳过这个话题,直达下一步:“等被提审之后,你就说,我们在搞地下情。”
弓铮皎脸色立刻爆红,烫得手心发痒,他从手指的缝隙里偷瞄闻璱:“……啊?”
他险些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闻璱则一本正经道:“如果宫烁精神鉴定结果正常,你叔叔深究这件事,宫烁可能会测谎仪检测。到时候,你必须准备一套作为托底的说辞,解释你以融合态被人看见的原因。
“幸好你在会场出现过,而且是那种会被误会的状态。众目睽睽下,不会有人认为大老虎就是你,你得一口咬定,你只是用精神体接住了我,而你本人,在放出精神体后,宫烁尖叫,你则赶去会场。”
“至于你那副打扮……算了,我觉得柳部长提审时一定不会深究这一点,他应该会试图催眠你的意识来还愿事件。如果他真问起来,就说是我们偷情的印记,我会说我有美妆兴趣的。”
“啊?”弓铮皎震撼到放下手。
顿了顿,闻璱继续道:“这很重要,高级别哨兵和向导的正式结合会导致双方出现精神力波动,程度因人而异,这也是特种人婚姻、备孕都受监管的原因。等白塔那边开始调查,你必须一口咬定,我们私底下已经发生过星行为,这让你的精神力过于活跃,今天情急之下,才会短暂暴露在宫烁眼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