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乱贼”当真比得一个州县百姓性命还要重要?或许还当真能够比得,毕竟梧州这个废物州府根本不曾分出一丝精力去管控过那小县疫情,
梧州知府对那个州县并不过多理会,但殷稷知道若是在放人疫情蔓延,将会引起百姓恐慌进而发生不可逆转暴乱,
“先把万家县封锁,”殷稷眉头紧锁,“药材粮草等一应物什不要断缺,尽量安抚人心,不要造成县内百姓暴动,”
李康拱手低头称喏,
男人支颐按了按眉心骨,疲乏挥了挥手让李康下去,
万家县这场瘟疫来得蹊跷,总让殷稷觉着有哪里被他忽略掉,他阖眸,脑颅开始一点一点闪过这段日子发生之事,穿针引线般将它们连接起来,
到底有什么被他忽略掉的……
赵卿和,赵锦凝,赵锦承父子三人,梧州商会案,金矿,即刻要发生的百姓暴动,
背后仿佛有一双无形之手,暗中推进着这一切发生,似乎在故意引着赵氏父子三人,舟车劳顿来到梧州城,而金矿,就是一个诱饵引子,
将他们诱来梧州的引子,
“金矿”不管真假,一旦散布出谣言,哪怕赵卿和不会亲至梧州,也会派能够信得过血脉相连子女,过来一探究竟,金矿之事事关赵卿和后半辈子登天野心,他自然不会马虎假手于人,
所以赵锦凝赵锦承来到了梧州,那么这个背后推手又是谁,而他当初挥军蛮夷,为什么那么恰好就在梧州跌落山崖被人所救……,
殷稷骤然睁开眸子,漆黑瞳孔里酝酿着狂风暴雨,这个人,又是谁?
本想再等等,但现下变数显然不容殷稷过多沉溺在美人乡里,
深夜,书房内,殷稷面无表情提起笔,缓慢勾动手腕,写了一纸书信让人秘密送了出去,
之后男人在书房里空坐许久,方缓缓站起身,迈步到主屋子里,一柄烛火微弱燃着,光线昏暗映照着床榻上那个睡的香甜小妇人,
这小妇睡得无知无觉,仿佛万事不愁,天塌下来都不能叨扰她睡觉一般,沉沉阖眼睡了过去,
殷稷缓步迈到床榻前,撂摆坐在边沿,低眸居高临下窥视着这小妇熟睡过去的面庞,神不思蜀淡淡想着,这小妇到底要不要带回王朝京都,她性子顽劣不服管教……去了王朝京都也很难活长……
王朝京都,像一张被围得巨大密不透风的权势网,利益至上实力为尊,如今众世家关系错综复杂,盘根节错,在那样一个龙潭虎穴里,强者最怕的就是有了能被攻击掣肘的弱点。
男人伸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小妇人娇嫩脸庞,眼眸深邃,眉头紧紧拧起,许久未曾平缓下来过,
“唔……夫君,~”男人一直摸着她身子,小妇人肌肤娇嫩最是怕痒,忍不住被男人摸猫似得力道给搓磨醒了,
睡眼惺忪睁开犯困的眸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主要你不睡就不睡,为何还要这样搓磨她脸颊,都将她给搅弄醒了,
男人抚摸小妇娇嫩身子手掌一滞,抬起安抚拍了拍她肩头,“无事,方才忙完公务进来瞧瞧你,继续睡罢,”
小妇人困倦得实在睁不开眼,小声支支吾吾道,“那你别摸我……好痒……,”小妇人说着说着嗓音就越来越小,慢慢彻底睡了过去,
男人敛目低眸,由上至下将视线扫在小妇身上,瞧她一眨眼功夫就彻底睡死过去,有时候都颇为无奈,这般万事不愁性子真不知是怎么养出来……,
小妇人在榻上睡得香甜,殷稷将脑颅里那些勾心诡计抛之脑后,脱掉衣袍,上榻揽着小妇人娇嫩软绵的身子也阖眸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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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男人早早起身去了官署衙门当值,现下衙门乱得很,不但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