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桑娘她们驶入自己家门,王逵跟着雇来的马夫,一样样将之装卸下来,摆到院子里,
忽然扭头瞅见,大门口外探过来半颗黑不溜秋的头,
王逵冷不防吓一跳,“娘的,你作死啊,”吓得他脊背一寒,狗杂碎的玩意,
来人同样有一张黑黝黝脸庞,身材魁梧,浑身肌肉扎实紧致,是一个货真价实糙汉,
“嗐,我这不是刚出任务回来嘛,桑娘要成婚了?”来人抖着长腿,挤眉弄眼,边说边笑着跨进门内,
王逵给他翻了个白眼,“你不都听王伯娘说过一耳朵,才跑过来瞧热闹,给我装什么聊斋呢,”
“我这反应还算小的呢,你不知道咱村子里听到这事,有多沸腾不可置信,你瞧着吧,接下来几天桑娘待客都要待迷糊。”
王逵:“……”
他没搭理这人,转身又掏出几点碎银,给几个帮着卸车马夫,打赏些赏银。
这活计他就算完事。
*
自从将那车大婚喜礼,由四辆马车拉回桃花村,
接连几日,桑娘都疲倦不堪,实在村子里热情关怀之人太多,桑娘笑得嘴角僵硬,跟着一位上了年纪,能当她太奶奶的老妇人说,
“大娘,不用帮着我绣什么枕花,你给我编几个珠花,成婚那日我戴在头上,我就比什么都满足。”枕花太费眼睛,年岁这么大,还是要爱护些,
老太太闻此,拉着桑娘细白小手,笑得牙不见眼,”好好好,到时候我一定让我家那个皮猴小孙子,起个大早去采最好最新鲜的枝花,给你编得漂漂亮亮的。”
桑娘笑吟吟,“那我就等着您的手艺活给我添喜。”
好说歹说许久,送走这位老妇人,桑娘回身摊了一样,蔫了吧唧,侧身歪躺在摇椅上,细指一勾,提着白玉瓷壶挨碰到柔软嘴唇边,慢吞吞嘬饮一口,刚从井水里打捞出来的香甜果酒。
这时候去外头复建走练男子,和后面小屁虫一般跟着他的小胖墩一道跨进家门,
院子里房檐下那根横木栏,地方还是太过窄小,接连几日殷稷都是去门外附近,由小胖墩跟着,复建缓缓走练。
这几日他体魄将之刚醒来时,感到一阵热流涌动,恢复速度似乎没有那么缓慢,在以一种肉眼不可见速度,逐渐好转。
哪怕逐渐好转,殷稷面上依旧不显,
“夫君,你回来啦。”桑娘欢喜小鹿一般,翩跹扑倒男子宽阔怀抱里,
她两只细白小手紧紧环着他腰腹,
殷稷拢起宽大袖摆,伸臂一展,将*女子娇小身姿,顺势揽在了怀里,
他高挑欣长身量,微微躬身,彻底将女子娇小身姿,覆盖笼罩住,“小心些,别莽莽撞撞。”
他身子骨千辛万难,好不容易硬朗些,这女子没轻没重,有把子鲁莽力气,到时再给他撞坏了。
殷稷很是不放心这女子,再次严厉瞪目,叮嘱,“以后莲步轻走,不准像头小蛮牛犊子一样冲过来。”
“……”哪有男郎把女子,比做小蛮牛犊子的。
桑娘不高兴噘嘴,
殷稷弯下头颅,将冷漠额头贴在小女子细嫩白皙的脸庞,
右手垂眸,挥卷了一下宽大袖摆,遮住站在他身旁,也就到他腿部,仰头瞪着一双乌溜溜黑色眼珠子,直勾勾打量他们两人,碍事叉腰站着小胖墩的瞳孔,
然后,心无旁骛,
低身啄吻女子一口,安抚她,“去罢,不是还要布置新房,我走练一身是汗,先去沐浴换衣。”
说罢,殷稷就臂膀微动,松开揽着女子细软腰肢那只大掌,缓缓踱步到水房。
临近水房前,
他低眸朝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