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袖摆,淡淡听着小女子在他耳廓边聒噪,耐心已经彻底告罄,后边全然都不在作声了,
敷衍作答声都无,
小女子自己搁那抠着手指头说话。
絮絮叨叨着,
不知过了多久,
小女子话题又莫名其妙,拐到,“夫君,你抱着桑娘,怀里觉着重不重?你方才感觉腿上沉不沉?”
“……”
这问题就跟顽劣小童拿着一根蜡烛,塞嘴里嚼巴似得,更让人索然无味,殷稷都懒得张口,眼皮子都没想掀开撂她一眼,
懒得给她一记眼神。
她这都是,什么无理取闹问题,
殷稷大半生都在日理万机,翻弄权势,哪有那么无聊,妄议小女子身姿怎么样,胖瘦美丑,关他何事。
贵胄世家女们只要不惹到他,不沾他身,一般他都不会刻薄说什么,
大都轻蔑无视。
但遂,惹到他就另当别论,
他一般都给砍了,所以没人敢惹他。
殷稷漠然着一张寒凉脸庞,抬手疲倦捂着额头捏了捏,
当她不存在似得,挥了下宽大袍袖,翻了个身,往后靠了靠,仰面躺在摇椅上,不打算再理会这小女子,
实在是她太过无理取闹,
他今日已经够耐心了,该知足。
晌午复健比他想象中还要艰难,殷稷实在有些困乏,翕动了两下眼皮子,打算睡会。
但显然,“沉不沉重不重”这种敏感话题,对小女子来说,看起来非常重要,
方才女子竹筒倒豆子般,自己抠着手指头说那么久,嘴皮都说得干涩,殷稷眼皮都没掀起来理她,她都安安生生枕着他肩头,没怎么来作闹人,
乖乖巧巧,
当时她白皙脸庞仰起视线瞥着他,眸底甚至还浮起一丝丝忧愁。
但问完这个“沉不沉重不重”话题以后,男子如法炮制,依然抿唇,默不作声,理都不理她,
希望她能以此消停,
但这个问题显然很重要,见他半天不语没有声响,
女子疑惑抬头,凝睇他一眼,见他竟然翕阖眼皮,四平八稳躺在那,呼吸已经渐渐平稳,似要睡熟过去一般,就抿着红艳嘟嘟的唇瓣,有些不高兴。
两只小手攥紧男子袖摆,轻轻晃动他一下,夹着细嗓娇滴滴“夫君夫君”唤了他几声。
也不管他是不是睡熟,会不会吵醒他,
她瘪嘴,委屈地说,“你等会再睡嘛好不好,先回答我再睡嘛,”她扯着他手臂,拽他,
“不耽误多少功夫,”
“回答我嘛好不好,好不好。”
殷稷躺在那,随着女子软绵绵力道,高大身躯也跟着晃动。
晃得他头晕,
他蹙眉,睁开眸眼。
小女子立即捧着脑袋,往他跟前凑了凑,
殷稷斜眼睨着小女子,看她瘪嘴,雪白额头间被炎炎烈日暑气,热得都有些冒着汗尖儿,就这样,她纤白小指还在死死攥着他手臂,
她不是最嫌弃火炉似得闷天儿,半点受不得热。
看样子“沉不沉重不重”这个问题,小女人确实有点蛮在意。
而且很在意,
小女子*细指微勾,扯动一下他的袍带,吸引他低眸注目。
殷稷斜眸撂她一眼,小女子立即扭过头,用黑漆漆眼珠跟他对视,抿着唇瓣悄悄竖起耳朵,紧张等待他回复,
男子腰间那根袍带,被作闹的小女人给扯松了,男子勾手翻动系紧,目光幽幽瞥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
小女子浑身都被闷热的暑气,把她白皙的脸庞都蒸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