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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炎炎。

桑娘手抵柔软侧腰,微微垂着鸦羽,睫毛微颤,定定地看着一个大木架,

这大木架上面,用托横木支挂着一柄柄精美羽扇。

上面羽扇都很雅致漂亮。

左右瞥了瞥,桑娘纤纤细指一柄柄点过去,闭眸,想了想自己穿搭,勾了枚黄绢花蝶图的团扇,提起裙摆,款款迈步出去。

她今日无事,

没有出门。

外头烈阳高挂,桑娘被这炽热红光刺目了一下,眼波流转微眯,举起团扇轻轻抵在她雪白额头间,遮挡些日晒阳光,轻薄荷叶大袖口随她动作,微微摇曳轻摆,

晨间的时候,村子里一群小童手拉手结伴,去到山脚边采来野花,叽叽喳喳,欢声笑语提着篮子送到她面前,

桑娘掏出荷包打赏几枚铜钱给他们,弯笑蹲身陪他们嬉笑玩闹一会,不知不觉间几人小童就帮着她,将篱笆尖上所剩无几,被这几日大雨连绵打得支离破碎的野花收拾干净。

篱笆尖上经过点妆,重新换上今早小童们新采来的灿烂锦簇花朵,

映衬着这间小小院落,更加雅致清幽。

在桃花山村里,可能也就只有桑娘,不怕麻烦愿意费些功夫去装点自家住的小院子。

哪怕桃花村跟旁得村子比起来,其实是个富村儿。

但村民们可能更关心的还是今日能赚多少钱,明日,又能进账有多少银两。

当然村子里的美妇和年轻小娘子们,想法又是不一样,日子过得宽敞,大手大脚起来自然就不会顾及,平日唧唧呱呱凑到一起,视线大都停顿在彼此的衣裳珠花以及头簪上,

闲暇时跟她们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很是有趣。

装点好小院子,桑娘白皙脸庞,热得鼻尖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荷叶袖摆轻轻晃动摇扇,粉面含春,双颊绯红,

黄娟扇面煽来的暖风,实在抵挡不住热意,

桑娘热得抬起指尖,扯了扯衣衫上的纱,

弯身打湿手帕,柔柔擦拭了一下白皙脸庞,就把帕子随手搭在木盆上,提起裙摆去井水里,捞出昨夜就提前放进去冰镇的清酒。

炎炎夏日,桑娘不好在用小炉子烧起火炭,烫酒喝,实在是有些热人,恰巧之前请来赵婶娘帮她酿了一些清甜浅淡的果子酒,埋在地窖里存着,

天气热的时候取出来,搁置井水里冰一夜,次日拿出来品啜一翻,不为失一种美味。

细白柔荑提着一枚瓷花酒壶,绣花鞋缓缓往前走,脚下蹁跹一转,女子便体态轻盈坠落在桃花树下的摇椅上。

树下清凉,桑娘勾指倒了一杯香甜的果酒,慵懒恣意,侧身支颐地托着下巴,抚着瓷白杯沿,一小口一小口酌饮,

白日春风袭来,荡起一片桃花树叶,哗啦啦往下落着,

西侧小屋那旁,蓦然传来一阵揭起门帘子的细小响动。

桑娘瞥过一个视线过去。

门帘子一直在轻微晃动,但迟迟不见有身影迈步出来,桑娘眸底浮起一丝丝疑惑,有些纳闷不解,

但她虽疑惑,却没有起身去察望,

就这样舒舒服服地,懒懒眯着眼像猫儿一样,躺在摇椅里,随着清风微微晃动,等她喝完一杯小酒,便单手支颐托着粉腮,眨着剪水眸子,好奇探着半颗脑袋去瞧。

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门帘子后头,还是一直不见人影出来,

炎炎烈日,树下乘凉,方才又嘬饮了几口甜酒,桑娘上翘的眼尾发沉,有些困倦地想打盹,

没等到男子出来,

她就有一下没一下点着脑袋,支颐托着手肘不知不觉在摇椅上睡着了。

等她瞌睡醒过来,都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