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会在初见鸦能听到的时候,每个深夜,在他耳边重复千万次,直到他不得不刻入骨髓的铭记,再也无法忽略或忘记。
……
半小时后。
初见鸦凌乱不堪,眼尾还带精致绯色的红晕,最为敏感的地方被人控制的感觉并不算好。他扳正郁宿的脸,居高临下又清晰地问:“说完了?”
“目前说完了。”
“很好。”
初见鸦抬手,直接将他的脸打得微微一偏,黑发落在被打红的脸颊,唇角却没有溢出血色——他有些没力气了,或者只是刻意的留手。
“知道错哪里了吗?”
郁宿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修长的指间,喉结滚动一下,眼瞳充盈乖顺的光亮,嗯了一声:“你可以打得重一点。”
“……虽然你精神状态有些不太正常,但是我不爱管。”初见鸦顺手拿他的脸擦了擦手,“现在带我去睡觉,或者从双人宿舍滚回去住回单人间,给你一分钟时间选择。”
郁宿瞬间抬头,讶异看来,眼里有令他微眯了一下眼睛的光亮:“我还可以……”
和你一起睡觉么。
下一秒没等初见鸦给出更明确的指令,他的手臂穿过初见鸦的腰间,把人以一个温柔暧昧的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
先带进淋浴间潦草洗了一个澡,再塞进被子里,将被子拉上肩膀,盖得严严实实。
初见鸦果然没有反对。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他显得格外疲累,几乎任由郁宿的动作,沾上枕头后很快闭上眼睛。
手机屏幕稍亮一秒,很快因无人在意而黯淡下来。
深夜,郁宿亲手关灯。
B幢楼双人宿舍的配置拥有两个卧室与两张床,他却私心占据初见鸦另外的半张床和他一同睡觉。
世界沉陷入夜的颠倒,窗外的星若隐若现,夜是深蓝织布,月光轻飘飘地撒向地面。
初见鸦轻微匀速的呼吸近在耳边,拢不住蔓延的思绪。
郁宿辗转反侧。
闭眼,想象一首睡眠曲,过三十秒又睁开眼睛。
一直以睡为特征的人,有一天也会睡不着觉,隐约有燎夜的梦浸透灵魂,拖拽着他沉溺入可能失去初见鸦的未来。
可这样实在不妙。
大抵有一天初见鸦真的死去,他也只想在初见鸦的墓前献上一束红玫瑰,要新摘的,有水汽的,红得冠冕宝石般的。
然后他会陪着他一起前往未知的死亡国度。
郁宿的脑中闪过尘封已久的问题,来自一选过后赛事主办方邀请的前辈指导,当时结局并不算好,现在亦然。
——没有痛苦写不出好的歌,你有痛苦吗?
他伸手揽过初见鸦的肩膀,低下头,在雪白蓬松的发旋落了一个吻,因不忍惊醒他的睡梦而前所未有的轻缓温柔。
他再度垂眸,对上一双黑夜里睁开的红眸。
眼尾上扬,迷迷糊糊瞪了他一眼。
……
第二日的照常训练时间,流光乐队出现一点小意外,痛失陪伴半年的节拍器。
温与付推眼镜问:“原来那个节拍器呢?”
“坏掉了。”林琳琅趴在鼓面直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好像因为用得太频繁,现在完全卡住不动,勉强开也响得断断续续的。”
温与付拿出手机,准备给维修师打电话:“要不送去修修,用这么久用出感情了,换一个要舍不得的。”
初见鸦拿起这只节拍器,放在眼底端详一会:“不用这么麻烦,现在就可以修好。”
“?”温与付看向他,挂在鼻梁的眼镜掉了一半,“难道你会修??”
初见鸦抬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