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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一个微笑,自言自语一般地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会为你殉情的。”

他亲昵贴近,舌尖轻轻蹭了一下初见鸦的唇,“你死去的那一天,我一定会来你的墓碑找你,在旁边新立一座一模一样的墓——一想到我们会一起死去,我就感到非同寻常的快乐。”

冷静不了。

初见鸦的手被拉起来,因为先天的病而体温常年偏低,冰凉的手遇到一双温热的手,被严丝合缝地拢在掌心,按到砰然跳动的心脏处。

郁宿血液的炽热呼啸传导到他的身体,心跳一下比一下快,急促的频率电流般同步流动起来。

“听到了吗。”郁宿安静又晦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情绪寥寥,“我心跳的重响。”

下一秒,郁宿吻上了他的唇。

“呜——!”

郁宿依然按着初见鸦的手腕不让他挣扎逃脱,眼帘微垂。

为什么。

明明是占据主导权的位置,他却近乎绝望仓惶,只能用亲吻来确认面前的人真实存在于世上,不是无望的梦中转瞬即散的幻影。

起初还有零零散散强行压抑的温柔,熟悉触感唤醒曾经的记忆,柔腻温热,每一道细微漂亮的唇纹都值得细细描摹。

后来舌尖撬开唇瓣探进热烫的口腔,在内部毫不犹豫地攻城掠池留下自己的痕迹,便立刻发疯般失去一切顺从温柔,顶着神明的怒火行尽大逆不道的事。

氧气被剥夺。

初见鸦的身体软了下来,向来拥有冰的质地的喉间流出细碎暧昧的喘息,被郁宿碰过的地方窜过一阵阵令他头皮发麻的失控电流。

在舌侵略到他的两齿之间的时候,他微一停顿,随即向下咬了咬牙。

一点血腥味。

必然会有疼痛。

郁宿却仍然没退,甚至单手拢住他的白发,逼迫加深这个亲吻。

他不畏惧那雪白平整的牙极有可能更深地咬伤自己,甚至心甘情愿地期待初见鸦在最亲密的部位赐予他的血痕。

疯子。

初见鸦逐渐喘不过气,不舒服地拧起了眉,感觉身上覆盖了一整只超大号的狼犬,正在眼冒绿光低垂尾巴、听不懂人话的发疯。

在他要因为这个吻就晕过去之前,郁宿终于察觉般地有所动作,稍稍退开,放开了一点。

却仍保持在一个极近的危险距离。

“心跳得好快,好难受,好痛苦。”

郁宿声音沙哑,低低道歉。

他伸出了手,因弹吉他而骨节覆盖薄茧的手从初见鸦宽松的睡衣下摆探入。

“但是也……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你不会有事的,医生说你还能活很久很久,我想和你一起到七老八十还能看舞台下的应援棒的灯光。”

初见鸦下意识地颤栗一下往后退去,却困在沙发深处动弹不得。

郁宿声音含混。

“抱歉,不用回头看我,只要往前走就好了……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我说不出口啊。多看看身边的我吧,多和我聊聊天吧,想看你对我笑,想听你说早安晚安,想到发疯,甚至想把你关在只有我一个人的地方。可以吗,Crow会答应吗?”

初见鸦:“……手先拿出去。”

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不要。”

郁宿眷恋地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初见鸦的耳垂,是红宝石耳坠浅浅吊着的位置,灯光之下流光溢彩。

他着迷地说:“我也知道说出口的话会被你讨厌。可是没有办法,只有在你身边的我才是有意义的啊……好喜欢你,你也喜欢一下我好不好。”

对着新立的一座碑,郁宿不会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