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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郁宿。

那是一个即将步入秋季的夏末,黑发男孩站在床沿,一贯的情绪钝感面无表情,却被母亲的离世短暂击裂一道缝隙。在生离死别面前,一切天赋都显得苍白。

编曲家,以音乐表达自我的方式,需要艺术性的高敏感。

郁宿的这份痛苦的高敏感遗传自母亲,从小立了一层淡漠的表象与世隔绝,维持钝感,只表露一张似乎永远无动于衷的面瘫脸,内心的敏锐、凌厉、病态与凶戾,都悄无声息地掩藏其中。

所以最初在与季四穗分别的第一刻,他便察觉到他想要将自己取而代之的想法,偏头扫他一眼,冷冽警告。

郁宿懒散,倦怠,喜欢音乐本身,但是厌恶从事音乐行业的那些音乐家们,反感他们都是极端偏执的疯子。

直到走在这条路上,他竟然遇到自己一见钟情的恋人,带着惊艳孤高的天赋、比谁都疯狂、只为搭上自己的命献给音乐的初见鸦。

他成为他的队友,心甘情愿自己也成为同样的疯子。

初见鸦只要一提到死亡,他联想到失去他的空落人生,就会克制不住地打破表象、显露歇斯底里的内心,以自己最为厌恶的模样生出荆棘般地死死缠绕住他。

爱的最高规格就是殉情,所以我不会放手的。

在死后的黑暗冷寂的世界,带着所谓的音乐天赋,带着对世间的眷恋和遗憾,我会和你一起走。

但是这副模样被他藏起来,他不喜欢,也不想让初见鸦得知这个答案。

郁宿近乎贪婪地望着他,声线平稳温柔:“抱歉,还是不能告诉你。答案太难看了,你一定会笑的吧。”

“……”

初见鸦低下了脸,带有怒意地亲吻,表明所有权一般侵略地辗转咬上他的唇!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想……”初见鸦就在这期间借着换气的当口含混不清地低语,“但我觉得你好像也很痛苦,所以我会努力多活一段时间的……少这么没出息。”

这个亲吻逐渐加深。

郁宿抬手压住他的白发,指尖插入柔软的发,反客为主,熨帖的、粘稠的吻,舌尖缠着舌尖不让擅闯进来的初见鸦离开,暧昧水声和银线连粘拉长。

玫瑰被在齿间揉碎,身上人的唇瓣被吮吸得水润殷红,花瓣被泪痕濡湿般的漂亮。

但初见鸦只是一个惩戒意味的吻,没有让他得偿所愿的打算,磨了摩他的下颌,远离他坐直身体,抬手瞄准他的心脏。

搭枪,发射,装作给他一枚子弹。

初见鸦语带笑意:“在此之前,在你的心脏上开个洞就当殉情了。”

“唔,很痛。”郁宿懒洋洋地配合着,一歪身体倒下来,“Crow,Shoot。”

初见鸦并未放过他,转而事业脑地问新的话题:“下一轮的四选比赛,你的新曲子做出来了吗。”

“有一点想法。”郁宿一如既往将乐队新曲的主导权让渡,安静地问,“你想要什么样的曲子呢。”

初见鸦挑了挑眉:“说起来,我一直觉得你的曲子还算令我满意,但是曲风里缺一些什么。”

“缺了什么?”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初见鸦弯起唇角,暧昧勾引似地压低华丽的声音说:“我要你的激愤和炽烈,能融入音乐的烈火……你知道在听到四选主题的时候跳入我脑内的是什么吗?剑与荣誉,我想到圣骑士册封仪式。”

郁宿停顿片刻,慢吞吞地说:“有点难度呢。”

初见鸦像恶作剧成功般有些恶劣地挑唇笑起来,白发扑簌簌地落在他的脖颈。

“嗯?融入管弦乐,融入中世纪圣殿骑士的风格,你会做到的吧?”

他低头看向郁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