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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爸妈再见。”

卧室的门轻轻掩上,房间里只留两人。

这是郁宿第一次来到初见鸦的房间。

初见鸦的卧室并没有过分奢靡或单调,而是相反满满日常痕迹甚至略显热爱生活的小房间。

床头柜搭了一块白板,贴有零零散散写着小段乐谱的彩色便签条,书桌伫立,在电脑边放有数只维生素药瓶,墙面安装一整面书架,摆放五花八门眼花缭乱的中二原作漫画书——能让温与付当场晕过去的《少年JUMP》全期全收集。

“体检报告收回去吧,以后也不用再拿出来。”初见鸦的红眸瞥他一眼,扬起嘴角。

“……”

郁宿没有动作,站在原地坚持不动,眼眸淡淡地凝望着他,语气平淡温软,却近乎执拗地问。

“Crow,为什么不想让我拿体检报告?你说现在不再喜欢我,是认真的吗?”

郁宿一直是行动至上的人。

他从小宁愿放弃珍贵的睡觉时间,也要学习跆拳道和散打,因为他在班上总是生懒而寡言少语,将语言交流置若罔闻,自带一种漠然的高高在上,在同龄人群体里非常惹人生厌,时常有意无意地和他人起很多冲突。

而他总会在每次打架中打赢所有人。

——他选择最简单最见效的暴力沟通方式,往往一架之后,对方会挂着满脑门的彩回家痛哭,不得不偃旗息鼓。

以独特的行动准则自由生长到现在,直到面对初见鸦的拒绝,郁宿屡次折戟,终于学会应该如何耐心地循序渐进,贴近喜欢的人,近一点,再近一点。

我有一个喜欢的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初见鸦眉眼温柔,眼里有光,很少见的几乎从来不存在于他脸上的神情,轻声一笑。

但是现在没有了。我不愿意给喜欢的人一个早逝的恋人,仅此而已。

初见鸦不置可否地说:“你觉得我在开玩笑?让你失望了,我是认真的。”

郁宿站直身体看向他,垂下眼睛,比以往更黯沉的眸色里倒映他的脸,雪似的睫毛和鸽子红的眼眸,线条精致的鼻梁,红唇白齿,骄傲漂亮,一开一合。

“怎么还没明白?你的King想赦免死刑。”初见鸦难得压了一下不耐,冷声解释说,“将来等我离开以后你有大量时间,用来睡觉也好用来当你的古典乐天才也好,我都不会去管。你来我的乐队只是因为在我这里找到了音乐的新灵感,把我当成你的缪斯而已。你本就是为音乐而来的,不对吗?所以没必要——”

为音乐而来?

他的话语被郁宿俯下身,用吻堵住,措不及防地吞咽进喉咙里。

郁宿语声平直地说:“Crow,为什么永远不听我说话呢。”

“我只是为你而来的。你是我的缪斯,没有任何音乐家会在离开缪斯之后独活,”他抬手强硬地捧起初见鸦的脸,闻到浅浅玫瑰花香,安静地说,“对我来说,你是神的恩典。”

初见鸦和他对视:“世界上多数的故事没有神也可以。”

“但是没有你不行。为什么要选择别的吉他手为你伴奏?为什么要和别人一起去观影厅?我会很伤心的,Crow。”

“他们只是在我心情好的时候被我遇见了。”初见鸦毫不客气地冷冷说,“我不需要关心其他人,太多人想要站在我的身边,却也只不过是能在葬礼给我念念悼词献献花而已。”

“那么殉情呢。”

初见鸦反问:“——你又提这个?”

郁宿的声音毫无波澜:“嗯,我很愿意和你一起死去哦。”

他的目光织成一张又密又实铺天盖地的网,慢慢粘连,贪心地将初见鸦包裹起来。

堪称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