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珞漪全然看在眼底。虽然这样的逃避并不出她的预想,可内心还是涩然,倒是真像沾了醋一般,揪着心酸酸麻麻,像是吃不着糖的孩儿,心底生出一丝压抑的不满,一时让她不知该用什么样笑来伪装。
卫珞漪垂下眼睫,眼眸里的心绪也被一并掩下,“无事,只是问问罢了。”
“走吧,下桥了。”
言毕,卫珞漪便转身而去,束发轻拂、衣袂飘飘有着贵公子的风流之姿。
宋瑾笙蹙眉转头看她,继而沉默着跟上她的纤瘦的背影,却又时不时抬眸看两眼,目光深深,藏着疑窦和迷茫。
好几次她还要脱口而问,但看着卫珞漪依旧是平静的神色,终究还是把百般混乱的念头给强压回去……
小县城的夜市虽热闹,但也收摊得早,还未过亥时,街上便冷冷清清未见几个百姓的身影,而巡城的兵队也已然出动。
这儿歇息的早些,宋瑾笙和卫珞漪也已上塌了。二人背对着双目紧阖,表面一副安然静谧,可却无人是真正熟睡去见周公的,各自都有着在心里纷乱的思绪。
这小县的客栈不算太好,这床榻的板板硬不说,这被褥也是棉麻粗布,和驸马府里的天蚕丝被自然是比不得,又闷又糙的,扰得卫珞漪躺着也躁意顿生。
她再如何也是公主,自小金枝玉叶、娇生惯养,被人侍奉惯了,又是认床,闭眼许久都未能眠,这会儿已是第三回翻身了。
宋瑾笙平躺在床,身旁响起细微的衣料摩擦声在屋里确是很清晰。她搭在腰间的手不安分地动了动指尖,陡然睁开眼来,眼里一片朦胧的迷雾。
她深叹一声,看向还是背对她的人,“睡不着么?”
沉默须臾,床榻内侧的人闷闷地回她:“嗯。”
卫珞漪也半睁眼,闭目太久,连眼都有些干涩了。
她才想抬手揉揉,便觉身后温热的气息凑近,另一只手便从她的臂间穿来,稳稳地揽在她的腹上,“漪儿”
似是呓语般亲昵缠绵的轻唤,让卫珞漪倏然愣住,往后偏了偏头,“怎么了?”
“你可不要又胡来。”
“没有”宋瑾笙声音的尾调向上扬,娇娇软软的,听得卫珞漪蹙起的眉也舒展了些。
“你是不是有生我的气?”
“什么?”宋瑾笙说得含糊,卫珞漪听不太清。
宋瑾笙低头埋进卫珞漪的肩颈,嗅着她身上常年用花浴浸出的芳香,有些甜腻,和衣衫上的麝香刚好又中和了些。她阖眼搂紧她,呢喃着:“我说,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从桥上下来后,卫珞漪便一直不咸不淡的,似是没了兴致,但未见异常,宋瑾笙也不敢多问。
但桥上未解开的疑惑始终扰着她,让她思绪总是不停得散乱作梗,终是憋不住这样的气闷,她想开口问问。
而卫珞漪听了,神情却有些茫然,“并未为何要如此问?”
“”宋瑾笙眼睫眨眨,欲言又止,话到嘴边绕了几回,还是改了口,“没什么,只是觉得常常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也不会告诉我。”
屋内又无声了,宋瑾笙在这样陡然的寂静下,心莫名似被沉木撞钟般颤动回响。而后,她听见卫珞漪说:“我也不曾知晓你心里在想什么。”
“不是么?”
在问前宋瑾笙曾想过好几个回答,可却没想到她还来的是一句反问。
见宋瑾笙一时哑然,卫珞漪却是勾勾唇,转过身去也拥上宋瑾笙的腰身,将脸藏进她的怀里,“人与人间,最难琢磨的便是彼此的心思,但这却又是不可说的人人都做不到毫无保留,即便再亲近的人也是,但不说便有不说的道理,这些便不必探究过多了。”
“这是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