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据典、掉书袋的好手,满口仁义道德,却于国计民生一窍不通。现下还在闹。
霍彦想搞实学,又嫌那潭够浑,懒得碰。
要拉他东方朔这尾最爱兴风作浪、搅动池水的“大鱼”进去,把那潭沉积多年的腐水彻底搅碎,直接让新鲜的水流进来!
“好你个霍春和,这是拿我当棍子使,去打杀那群老梆子呢!”
东方朔对着铜盆里兀自流淌的水柱笑骂一句。但他眼中并无恼怒,反而闪过一丝终于来活的兴奋。
他想起霍彦这些年请他喝的无数好酒,想起霍彦那张看似优雅随和、实则内藏锋锐、锱铢必较的性子。
“罢了罢了,春和帖至,吃人嘴短。我若不去,怕不是真要被这小子打出胆汁来!”
他拍拍衣袍上的尘土,将那枚“待诏金马门”的金印随意一揣,溜溜达达地便往太学方向去了。
混小子,你且备好酒。
东方朔这尊“大佛”一入局,直接让太学乌漆麻黑。
这只大鱼以其独有的嬉笑怒骂、指桑骂槐之能,帮着霍彦“牵一派打一派”,顺带把那些被除名、心怀怨怼却又不敢明着对抗的博士们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
霍彦推行新政的阻力顿时减轻不少。他稳坐高台,只需把控方向,任由东方朔在前台兴风作浪,朱买臣在后方默默梳理,自己则效圣人,垂拱而治,气定神闲。
弹幕也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悠闲,也是知道了对比大司农署,可能太学真是霍彦来休息的地方。
然而,霍彦不急,有些人却坐不住了。
被除名的,可不只是博士,还有学生。
那些无故缺席的学子,多是长安城中列侯勋贵家的纨绔子弟。他们平素在太学就只是挂个名,混个出身,何曾想过真会被扫地出门?消息传回各家府邸,顿时炸开了锅。
真正有些手段、门路的列侯,早已将家中出色子弟塞进了更接近权力核心的侍中行列。太学除名,对那些顶尖勋贵而言,虽损颜面,却非伤筋动骨。
但对于一些日渐式微、或本就根基不深的列侯之家,这打击可就大了。太学再不济,也是目前朝廷选官的重要途径之一,尤其是对非嫡长子而言,更是子弟结交人脉、镀金扬名的关键场所。一旦被除名,等于断了自家孩子一条重要的晋身之阶。
自家孩子是不争气,可在他们看来,这无缘无故就被除名,连个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岂能甘心?
找天子刘彻告状?他们没那个胆子,且不说霍彦自己简在帝心,告了多半自取其辱。就说他兄长霍去病,那在长安,谁人敢惹?
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压着自家那哭丧着脸、百般不情愿的逆子,备上厚礼,前往霍府服软,希冀能挽回一二。
这一日,霍府丝竹悠扬。霍彦直接凑了一桌,宴请这些登门道歉的列侯及其子弟。
宴席设在后花园临水敞轩之中。轩外秋菊怒放,金桂飘香。
轩内铺陈华丽,鎏金博山炉吐出袅袅青烟,清香袭人。水榭边甚至还搭了戏台,场面热闹。
霍彦更是亲自在轩外迎候,笑容温煦,言语谦和,与每一位到来的列侯寒暄叙礼,态度之亲切,仿佛昨日在太学挥笔除名的不是他本人。
席间珍馐美味流水般呈上,葡萄美酒、佳酿管够。
霍彦谈笑风生,与列侯们谈论些长安趣闻、风物人情,气氛融洽得如同老友聚会,看不出半分昨日的强硬与肃杀。
席间,列侯们交换眼色,心中暗喜。
霍侯如此和气,莫非有转机?”
几个纨绔子弟早忘了来意,只顾品评美人美酒。
啧,霍侯的酒就比我们喝的好些。
唯有在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