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都这么想。

面完天子与皇后的第二天,卫步就捎来了卫少君让去卫家吃饭的消息,霍彦缩了缩自己的白脖子,那脖子上还有道疤。霍去病也恨不得把脸捂上,因为他眼角处也划了道小口子,现下还泛着白。

这伤很快就好,但是家里人肯定吓到,年事已高的外祖母又得哭。

卫步也注意到他俩身上的疤,眼一下子酸起来。

“去病,阿言,怎生伤的这么重?”

他摸了摸霍去病和霍彦的伤,叹了口气,“好孩子,先找个东西遮遮吧。”

霍彦和霍去病打扮好了,才被卫步带着回了卫家。

卫家与长平侯府没法比,但在长安也算是大宅子了,现下住着卫长君一家子和卫媪。卫长君身体不好,常年吃着霍彦的药,卫媪年纪也大了,两人都喜热闹。故而偌大的卫家,小辈们玩闹声,屋里打牌声,闲聊声,还有灶台上的火声,不绝于耳,倒显得宅子小了。

霍彦和霍去病一人戴着丝巾,一个带着面具,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进来了。跟着卫少儿的霍光小跑扑着霍彦怀里,“仲兄!”

霍彦摸他的脑袋,“最近好像长高了些!”

霍光的脸红扑扑。

霍去病扫了一眼,心说阿言哄孩子,就两个月,兔子都不一定长出腿,更何况人。

霍彦与霍光说了几句话,便让他与卫伉他们去玩,自己则与霍去病进了屋。坐在屋里玩牌的卫少儿一见兄弟俩,大惊失色。

“我的儿,这是怎么了!毁容了!”

一时之间,击起千层浪,所有人都要扒拉两人。

霍去病的唇紧紧抿起,然后揭了自己的面具,众人松了口气,“只是个小疤,没事儿,没事儿。”

然后虎视眈眈向霍彦,霍彦无奈把自己的丝巾解开。

寸把长的小疤让卫家人啼笑皆非。

卫媪笑盈盈,她左瞧右瞧两人的疤,笑得更开心了,她冲众人道,“他俩向来完满,样样都好,谁不以他俩为傲,但就是太完满,我总担心他俩会被天收去,而今有一道小疤,缺点好。”

众人都点头。

缺点好,缺点增多寿数才好。

卫长君咳了几声,才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缺点好,不惹天妒。”

卫青也是笑模样,所有人都是笑模样。

霍彦和霍去病卸下满身疲惫,坐在卫青旁边,上手打牌,搓麻将。

然后卫青和霍去病被赶下牌桌。

“快来帮我!”

霍彦呲个小白牙,叫霍去病。

“我又输了!”

[臭牌篓子。]

[哈哈哈,阿言的丝巾是文君姨姨的。]

[还有朵花花。]

……

霍彦和霍去病不光没受到严惩,反而得到了长辈们喷发的爱,在卫府过得又潇洒又快活。

有人欢喜有人怒,眼见他俩越来越舒服,刘彻牙都咬碎了。

不中用了!哼!

随即一道妙计浮现在脑海。

他带着卫青去甘泉宫玩几天,太子监国,朝中事全托新出炉的泰安侯和冠军侯并着三公酌情处理。

霍彦从卫青回来时,听见宣旨的天使,说完前半截喜气洋洋的脸登时黑了。

霍去病也麻了。

这报复太猛烈了点。

霍彦赶鸭子上架似的被迫接手卫青的内务,他活人微死。霍去病接手卫青留下的庞大军务,死人微活。

站在主持廷议的丞相身后,霍彦第一次觉得这破家,狗都不回。

值得一提的,丞相换了,从公孙弘小老头换成李蔡了。

公孙弘留在了河西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