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欲开口,就看见霍彦笑笑,突然抖开了袖中改良过的丝绸舆图。靛蓝底色上用金粉勾勒着诸侯国疆界,各色琉璃片标记盐井铁矿。
“我知诸君为国,家中皆清贫,全家上下全指一份俸禄过活,可我们穷苦,那些诸侯国主们却个个肥得流油,潇洒快活,现在国有危难,他们却无心家国,全指着我们加税,好让他们寻上由头,再赚一笔税呢。”
“诸君请看。"他脚踩着诸侯国贡来的白虎皮,腰间玉佩,“临淄煮海为盐,邯郸冶山为铁,吴楚豫章之铜可铸三官钱”指尖划过舆图,那些琉璃标记竟能随光线变幻,这是霍去病用玻璃改良过的沙盘技法,专门为霍彦做来玩的,霍彦带这个来,是早就准备好了。
“我们苦涩,菜中都快没了膏油,可是这些诸侯却整日寻欢,押金如土。”
所以诸君,不搞他们,就搞你们哦。
他的意思明晃晃的。
世人都喜欢折中,当你想开窗户,你就去拆门,这一点百试百灵。
何况汉武帝时期的官员除了个别几个,人均疯狗,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故而人群沸腾,搞外快总是比挤钱让人有快感的。
“说的有理,钱都不是攒出来的。”
众人七嘴八舌想办法搞诸侯国。
桑弘羊却眯起眼睛,看着那道霍彦写的式子。
这小子今日就打着算盘搞诸侯国来呢。
霍彦冲他讨好一笑,晃了晃手里白花花的算盘珠子。
搞他们嘛,义父。
桑弘羊笑起来,他也很不爽那些诸侯王呢。
午时三刻,铜龟吐出的计时水雾漫过殿阶。霍彦被挤到离主案最远的青玉席。他浑不在意盘腿坐在堆积如山的《平准书》简册上,将算盘打得噼啪响。他故意用南海珍珠做算珠,每当有人开口反对,就拨出一串刺耳鸣响。
“列侯私铸盐铁,岁入不过三成”嘈杂声中,少年嗓音清亮,“诸君,正月快到了,陛下要召诸侯进长安了。”
满殿死寂。他施施然走到殿心,玄色深衣下摆扫过散落的算筹和算盘,“以上林苑白鹿之皮,缘以银丝,缀以翠羽,值四十万钱。”突然抖开改良过的皮币样品,惊起一片抽气声。
“诸侯王朝觐见需此币。”霍彦指尖抚过皮币暗纹,笑容柔和,"现在就发令予诸侯王,自可解我等燃眉之急。”
说完他故意停顿着看向郑当时,后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点了点头。
桑弘羊听得认真,觉得自己大儿聪明得不行,霍彦又笑,“小子建议再加荐璧税,按玉璧品级交税,以次充好者再交一倍钱。”
众人唱了声彩,心照不宣的想起毒计来。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用上林苑的白鹿皮做"土豪金VIP卡。]
[镶银边、插鸟毛强行定价40万。 ]
[强迫诸侯王必须买这张"皮卡"才能来长安送礼 ]
[还交税,你把他们往死里整啊。]
[其实这些贵族真的是被阿言支配了一辈子,一年四季的昂贵丹药,化妆品,酒,黑市,玻璃,茶,阿言拿他们的钱养了几百个厂,十几万人,淮南那片地界,阿言的账本就有一车……]
[阿言现在要用他们养军队。]
……
当众人把一条条毒计合并被郑当时交给刘彻时,刘彻看完忍不住笑出声,“可。”
郑当时走后,他才微眯着眼睛,“阿言呢?让他过来。”
日昳时分,霍彦手欠地拆了连枝灯上的朱雀铜首,蘸着墨汁在殿柱写改良算式。然后被羽林卫请进了宣室殿。他斜倚着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