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做了个造型。
“阿言。”他推霍彦,霍彦没睡醒,扭头,捂耳,撒娇一条龙,他无奈,只得拿着冷水帕子把他脸上敷,霍彦一个激灵,迷瞪着抬头喊阿兄。霍去病这才看见他这张被画成猫的脸和大红唇,他面色松动,给霍彦拿热水擦脸,“醒醒,按常理说,今天该有舅舅的消息了。”
霍彦在霍去病的呼唤和冷帕子的刺激下,终于从梦乡中抽离出来,眼前是阿兄焦急而又带些无奈的眼神。他眨了眨酸痛的眼,试图驱散最后一丝困意,随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尴尬处境——脸上被画得五彩斑斓,忘了擦了。他嘴角微微抽搐,接过了帕子,自己擦起来。
霍去病加快了给霍彦擦脸的速度,同时也不忘把自己手上那些脂粉痕迹擦干净。
待两人收拾妥当,便赶忙穿着侍中服饰往宫里去。
内朝之上,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密云。
刘彻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那负责军情汇报的大臣战战兢兢地站在朝堂中央,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陛下,此次战役,除了车骑将军还没有战报,其余三只队伍,其中公孙贺未与匈奴遭遇,公孙敖将军全军覆没,李广将军所率部不仅全军覆没,就连李广将军也被俘了,现下刚刚逃出来。”
他说完后,就伏跪上来,死死抵着冰凉的石板,连头都不敢抬。
满堂哗然,这些都是主战派,但此刻议论声仍此起彼伏,不知道消息传到外朝又该是怎样的轩然大波。
“匈奴人险道倾仄,且驰且射,中国之骑弗与人。”
若是旁的将军也便罢了,都是第一次上战场,主力也不在他们那儿,可那李将军,那是宿将啊,半辈子的老将啊!
刘彻的眉目凛然,全是对李广的愤怒。
“他一路耗费众多粮草辎重,结果全军覆没,他怎么不跟着一块儿死了!”
刘彻越说越气,猛地站起身来,怒吼道:“朕委以重任,给他们精兵良将,充足粮草,他们就是如此回报朕的?传令,让李广自裁吧!”
朝堂上的大臣们都纷纷下跪,低着头求情。
“陛下息怒。”
霍彦在侍中们后面,困得晕乎,但一听刘彻说自裁两字,直起身子,打了个寒战,感觉自己醒了,他左右一望,就只剩他跟霍去病跟个葱似的笔挺站着,他往上偷窥了一眼,就看见刘彻堪称核爆的眼神,立马拽着霍去病也跟着跪在末席。霍去病也在打磕睡,被他拽着跪下了,半醒半睡,睡眼惺忪,他掀起了眼皮,左右环视,小声问霍彦,“姨父要杀人啊。”
霍彦不知道,但他想应该是吧。
他俩跟学渣对听力答案似的边听着刘彻骂人边连蒙带猜。
终于前面的侍中忍不住了,偷偷回头,一脸不忍心,小小声道,“李广将军都输了,你们俩舅舅还没消息,还傻乐啥呢。”
霍去病一脸的懵,姨父都帮李广的马全身装备了,他还能输啊。
跟霍彦那想捏死李广的冲动不同,他仔细分析李广输的可能,但他左想右想都不知道怎么输。
匈奴人进化了?那舅舅还能赢吗?
他难得惴惴,开始在心中拉高匈奴战斗力,盘算卫青赢的可能性。
霍彦彻底笑不出来了,他的脸色有点僵。
老李带着备全马具的骑兵还输了!人怎么能菜成这样!他是特能输吗?那还能包围吗?那不就剩我舅一万人了,这能杀啥匈奴啊!
他现在莫名和刘彻共情,要不是现在无官无职,他一定要大声跟他姨父讲把李广鲨了,豆沙了!妈的,废物!
[没事的,舅舅可以!]
霍彦现在听有人给李广求情就想骂人,霍去病也死死盯着那几个乞求宽恕李广的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