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恨不得变成艾莎,趁手扔个冰坨给霍去病冻上,让他在天冷之日不要乱跑,“这个天跑马穿单衣,你是觉得你心口是烧铁汁的是吧。”

他面沉似水,大步流星往霍去病身边去,带毛的披风在身后起伏翻滚,凶巴巴,恶狠狠的大胖啾似的。

“你再不站住穿衣服,今年我就自己去陈府见阿母!”

霍去病揉了揉红通通的鼻尖,粘乎乎地凑过去,“生气了呀?”

霍彦甩开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不置一词,只是再一次要挥开霍去病拉他的手时,刚好碰到了霍去病的指尖,被冰得激灵了一下。霍彦一皱眉,反手抓住了霍去病的手,见那爪子冻得发红,从指尖到手掌,像是被一团火烧过,红得刺目。手指尖的红最为浓烈,仿佛是点点红梅绽放在指尖,而手掌部分则是一片殷红,像是刚刚被热血浸过。

少年时的冠军侯其实傻乎乎的一根筋,一支箭偏了,就会练箭练出血泡,明明有弟弟准备的不影响活动的手套,只是会影响弓箭的准头,所以在长安他也不戴。匈奴地冷寒,他为了让自己能适应,自前年开始,秋风起,就只着单衣。

霍去病的一战冠军背后是真正的无一日懈怠,他像烧铁汁似的,永远不会倒下。

霍彦解下身上的狐裘,牢牢拢在霍去病身上,霍去病没有躲,他甚至弯了腰任由霍彦给他系上带子,扣上帽子,享受着弟弟的友爱,“现在下了雨,还出门吗?阿言。”

有弟弟真好,阿言气鼓鼓的样子跟个小姑娘似的,以后我若生个女儿,像阿言这样生气时会鼓起脸来,可就太可爱了。

霍彦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绷着脸,拽着他的衣领子,让他进屋。

“说了八百遍了,你幼时多疾,现在应要养身惜福!你怎么不让人省心呢,舅舅现在生死未卜,你也这样,我实在是担心!”

霍彦边说边又切了满满一把生姜和枣,扔进刚加了水的小陶炉,又温柔了声音道,“阿兄,乖乖听话。一会儿就开饭了,你先驱驱寒气,到时候我们再吃好吃的,我备了种甜卤子,配上刚做的卤水豆腐,软软甜甜的,你一定喜欢。说起来这还是刘安发明的呢,但现在也不重要了,阿兄快喝吧。”

霍去病在霍彦看似温柔实则恶狠狠的目光下息了心思,只是轻皱眉头。“阿言,我没那么娇气。”

其他人都是一天两顿,我们一天三顿是好事。阿言捣鼓的都是他爱吃的。可也不能三天两头吃苦兮兮的药膳,出门一趟就喂这姜汤子,阿言不觉得辣的慌吗!而且舅舅不在,怎么大家都听他的呢!

霍彦给他诊脉,揉搓手指,这双手是贵公子的手,瓷白修长,只是上面全是练武时留的粗茧,或是疤痕,摸起来冰凉,跟摸死尸似的,他心中难过,闻言却抬起头,直接让侍人给霍去病舀姜枣汤。

娇气还好呢!这样不拿身体当回事的,养不了!

“我知道阿兄没那么娇气,快喝快喝。”

霍去病不吃激将法,奈何霍彦拽住他左手,他只能不动,霍彦催他,他就借口太热烧心。

他自从大了后,便向来沉稳少言,刚强果敢,表情变动都很少,所以哪怕不高兴旁人都不知道,但双生子好处就在这里,霍彦对他的情绪相当敏感,他笑嘻嘻的附在霍去病耳边道,“上次我说的演兵的沙盘搞好了,现在有两个,舅舅的我已经送过去了。还剩一个,霍郎君有兴趣吗?”

霍去病捧着姜汤,一饮而尽,面上浮起红晕,他皮面被烧得通红。

霍彦一直绷着的脸忽然缓和了些,霍去病难得学着他的样子对着他哼了一声,霍彦忍不住笑了,“阿兄,舅舅不在,你乖些。”

霍去病懒得理他,只轻道,“河间王入朝,年尾姨父那儿有热闹。”

霍彦笑眯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