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规矩,也没有人敢强烈反对。

因着馆陶公主求情,陈阿娇虽移出椒房殿,但可保得性命无虞,只是从此避居长门。

椒房殿,这座金碧辉煌之处, 这天下女子的梦寐之所。墙壁以花椒和泥涂抹,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殿内处处是精美的雕饰, 珠宝、锦缎装饰得美轮美奂。

陈阿娇搂着怀里的一只狐皮玩偶儿, 拍掉了狐狸脸上的灰。这玩偶儿好看,首饰好看,花冠好看,她总是买很多,甚至给自己未来的孩儿备了好多。

现在陪着她的也只有这些了。

她将脸埋进狐狸的肚子上,突然又一次捂着脸痛哭,不知道是为失去了可以说话的楚服而哭,还是为帝王无情而哭。

她只知道一国之母的骄傲被帝王轻轻碾碎。

来来回回的人,她却跪坐在低榻上,手指最后轻抚这面墙,她已经被囚禁在这里几日了,她以为来的人是阿母,没想到只是宣告她楚服被弃市的消息。

这个艳冠后宫的美人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出椒房,明亮动人的双眸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红肿,眼神中满是哀怨和绝望,她站在高台上,与阶下冲她施礼的卫子夫对视一眼。

阿娇,当居椒房,阿娇,谪居长门。

高台阶下,自此易位。

陈阿娇被带走了,椒房殿再等下一位主人。

卫子夫却拢了拢自己的衣裳,十月初了,天冷,她脊背发凉。

《太初历》是在汉武帝太初元年推出的。这一年,汉武帝下令由司马迁、邓平、落下闳等二十余人共同制定新的历法,以取代当时已经使用了一百多年、误差较大的《颛顼历》,现在不过元光五年,用的还是旧历。

故而霍彦把印刷厂分成私人营利和公用两部分后,便依着每年的惯例,查看财册,打理财产,顺便命人为他的黑卡用户备上年礼。

以往这事儿各有份例,管事一个人就能打理好,可今年在陈阿娇这里犯了难,是用贵妇份例,还是用皇后份例,又加上主君这层复杂的关系在,他一时拿不定主意,便去找霍彦。

霍彦这才知道为什么楚服寻他麻烦了。

这仇恨横隔时间太长,陈阿娇平日用的是楚服给的药,那药是制幻用的,他跟淳于姨姨卖的香囊,陈阿娇是老客户,最大的冤种,那个香包是清心解毒的,会使制幻效果变差。又加上淳于缇萦听了荷包价格,心里过意不去,总给陈阿娇多添点药材,得知她为生子发愁,还帮着诊过脉。甚至霍彦也曾无意中帮她开过求子方子。

陈阿娇喜欢玩具屋里的玩偶,而霍彦为了玩偶特别,在所有的玩偶里塞了各类的草药。

陈阿娇,窦太主喜欢首饰,而霍彦肥水不流外人田,把自己搓的卖不完的清心丹做赠品,美其名曰是生子丸。

陈阿娇的兄弟喜欢赌,他每次去,霍彦偶尔会推荐他的九转大还丸。

一来二去,楚服不得不加上剂量,她恨霍彦要死,但又不知道她的目标是谁,又不敢得罪这几家刘彻罩着的店,直到那天狭路相逢,霍彦一身味儿,可叫她咬到了,她认定霍彦是卫子夫派出来对付她的,然后就有了这么一大出。

[挣钱挣到拐子里去了。]

[被你搓的这丹丸都烂大街了,搁长安成特产了。]

[现在连猪猪都不上当了。]

[坑不到人了。]

[钱都挣了,猪猪的丹药铺还没有一个。]

[言儿的钱呢?]

[对哦,好像一直以来都是阿言自己搓丹,这个丹药铺连个踪影都没有。]

[以阿言的性子不该啊!]

[现在大概可能,也许,阿言把猪猪的钱昧了。]

……

霍彦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