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狠话有些无奈，淡淡道：“我想陈总应该找过你很多次了。如果你还在意陈氏的话，就别再纠缠青青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季蕴是个生意人，任何事情的利害关系都可以算得清清楚楚，一点都不会吃亏。只是在他看来很清楚的利害关系却在陈陆这里行不通。

陈陆勾起嘴角笑了笑：“季蕴，你是不是有点太自负了。真以为在商场上混了几年，就能站在我面前说话了。季蕴，李氏的体量连陈家三分之一都没有，你是疯了吧，敢在我这里耀武扬威？”

像陈陆这么难听的话，如果是林殊早就气红了脸，可季蕴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不回答他的话，只是眼神朝我看过来：“青青，我们走吧。”

陈陆也低下头看我，他脸色很难看，好像我要是敢答应季蕴他就给我好看。

见我还是没有回答，季蕴终于抬眼看了陈陆一眼，但仍是微笑：“青青，过来。”

我抿了抿唇，把陈陆的手从我肩膀拂了下去，陈陆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没想到我胆子这么大，敢把他的手拉下去。

季蕴勾了勾嘴角，刚刚上前一步，听见我的话又停下。

“不了。”我垂着眸，听着自己的声音有些闷闷，但是不想抬头看他们任何一个人，“你以后也不用再来了。”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因为距离太近的关系，可以看见他的手和指节上浅浅的握笔磨出的细茧。

“不用再见面了。”我鼓了很久的勇气，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像过去一样对他露出每次见到他时就会露出的笑容。

季蕴长眸中的笑意渐渐消退在黑暗的夜色里。

怎么可能若无其事呢。

只是沉默，我都觉得不能呼吸。

对于季蕴呢？

也许他也比我更痛苦吧，还要装作都过去的样子，对着我这张令他憎恶的脸露出微笑，说体贴的话。

真是为难他了。

所以不见面就是最好的决定了吧。

我等待着季蕴的回应，微笑看着他。

“青青。第三次。”季蕴的眼睛在镜片后看着我，嘴角淡淡笑意没有因为我的话产生任何变化，连声音都带着他一贯的好似诱哄的温柔，好像连对我用重一点的语气说话都舍不得，“下一次，会受惩罚的。”

我仍是沉默。

季蕴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落在陈陆身上，带着淡淡笑意开口：“陈总，记得给青青剪指甲，他总偷懒。”

陈陆嘲讽勾了勾嘴角。

季蕴没再说话，只是微微扩大唇角的笑意，转身上了车。

深夜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显得被放大，在空旷的场地产生一层一层回音。

只是这种持续的低频机械声立刻被巨大的碰撞声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