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有些不耐烦地收着消毒物品。夏建国余光一瞟见我,立马还半眯着地眼放出光来,吭吭唧唧又叫起疼来:“哎呦,哎呦,杀人啦。你们管不管啊,有人在监狱里要杀人啦。”
看得出这几天狱医也是被他烦得够呛,连理都不想理他。
李盈盈说夏建国受伤也已经有快一周了,中间向狱警要求过好多次要家里人探视。夏冬梅也从学校请假来过两次,每次还给夏建国补贴了钱和东西。但是夏建国似乎因为这次自己受伤,对管理颇有微词,觉得自己没被保护好才被人刺伤,还威胁要追究值班狱警对责任,要求减刑,一再要求夏冬梅请律师,要求保外就医。
我看了看夏建国极其灵活的胳膊腿,忍不住看了陈陆一眼。陈陆倒是一副觉得夏建国挺有意思的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夏建国呼天抢地。
“哎呦,李少爷啊,你总算来了,夏冬梅那个没良心的,一听说要花钱请律师就跑了。她是不是我的亲妹妹呀?她哥哥在这受了这么大委屈她也不管,我父母知道非得气死不可。我父母年纪大了,我受伤的事也不敢让老人知道。您清楚,我爸现在还在县城疗养院住着,要是听说我这监狱被人刺伤,他怎么受得了啊,我真怕他再脑出血啊。”夏建国一边哭天抹泪,一边偷偷用眼角看我。
陈陆看着夏建国,大概是觉得太有意思了,居然笑了出来,看好戏似的看着我。
我皱了皱眉头,听懂了他的意思,他肯定是用告诉父母这件事去威胁夏冬梅了。夏冬梅不想让父母知道,才会不得不来到磷城监狱探视,还给他送钱。夏冬梅对她这个无赖哥哥能有什么办法,到底是心不够狠,换了别人巴不得他早点死,要不然一辈子像个寄生虫一样咬着她不放。
夏建国也算把我害得不轻,这次看见我还能这么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我真的怀疑夏冬梅是怎么在他们家这个烂泥坑里长成一朵颤巍巍的小白花的。
“你想怎么样。”我语气也不耐烦。
夏建国听见我搭理他,赶紧止住呻吟,眼珠滴溜溜转了转观察着我脸色,看出我脸色不不太好看,咽了咽口水,想了想,又赔上笑脸:“李少爷,我就知道您对冬梅是真心好。当初我也是一时财迷心窍,没想到捅出那么大的娄子。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时候还来看我,就能看出您对……”
“别废话了,说重点。”我不耐烦打断他。
夏建国讪笑着摸摸鼻子,眼珠又转了转,才笑着开口:“那个,李少爷,我听说在监狱受伤的话,说可以保外就医的,您看看我,是不是能……”
刚好,陈陆带来的律师也跟着狱警回来了。律师朝陈陆点了点头,进门时正好听到夏建国说话:“不可以,你的情况不符合保外就医条件。如果病情短期内有变化,我们可以为你联系外院的专家会诊。”
夏建国一听,脸色立刻变了:“怎么不能!电视里说的!受伤了就能保外就医,我凭什么不能!我还是在监狱受的伤,都是你们狱警的错!我不服!我要出狱!”
律师看夏建国开始耍无赖,笑了笑:“夏先生,你与伤人者在堂食过程中发生冲突,根据对方笔录,是因为你在狱室盗取了他的个人财物又不承认,才会当众斗殴。这份笔录很好验证,只要调取录像就可以判定他说的是不是真话。如果录像确切记录你的盗窃过程,黑子确实是会因为故意伤人加重量刑,但是你也一样跑不了。你最好想清楚。”
“谁、谁偷东西了!别听他血口喷人。我妹妹每周都给我送钱,我偷他的干什么,我才没有……”夏建国眼神闪烁,声音越来越小。
陈陆勾着唇,笑着看他不说话。
律师也笑笑:“你的意思是愿意调取记录,判断是不是对方诬陷了。”
“调什么记录啊,不用调。叫夏冬梅来,那